第 49 章_等他斯文败类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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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第49章

  宿碧忙摆摆手,“周校长,您不用代替她向我道歉,您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况道歉这种事哪有代替的道理。

  周芸揉了揉额角叹道,“她太不懂事,我会尽力管教的。如果她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还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嗯,我明白。”宿碧笑笑。

  放学后宿碧径直出了校门,她预备直接回宿宅,因此等在门外的是宿家司机。上车前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回头看一眼身后,然而身后只有放学时往来笑闹的学生。

  “小姐?”见人迟迟不动,一旁司机忍不住提醒。

  宿碧回过头笑了笑,“走吧。”说完便坐进车里。

  不远处围墙拐角站着个穿衬衣的青年,模样看着鬼鬼祟祟,引得路过一群女生侧目议论。然而这人都浑不在意。

  他答应过不再见她……

  可是忍到现在却忍不住想找来育英……陈水章有些颓然的靠在墙上揉了揉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想来偷偷看一眼她,像个跟踪狂……

  神情纠结的站在原地待了一会,陈水章叹一口气背起画报转身默默走了。

  回到宿宅换了衣服后,宿碧端着备好的晚餐上楼。推开门,许妈正替老人家整理背后靠枕。

  “爷爷,今天感觉如何?”宿碧笑着问道。

  宿青山往后靠在柔软靠枕上,喘匀一口气,“好多啦。”老人说话时中气已明显不如从前充足。

  “您每天都这么说。”

  “你们聊着,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许妈说着就退出卧室,贴心将门带上。

  宿青山看着孙女忙活,冷不防问,“能不能跟爷爷说说,最近怎么了?”生一场病,他身体还虚弱着,不得已将语速放慢许多。

  宿碧拿碗的手一顿,接着又恢复如常,笑着回道,“什么怎么了?”

  “不愿意跟我说?”

  见宿碧还要用几句话掩盖过去,宿青山叹了口气,“前几日……你精神就不大好,我以为是怀靳去了外地的缘故。今天看你脸色更差了……到底因为什么?”

  一番话不算短,被他分成几句断断续续说完,只觉得有心无力,无奈得很。宿碧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忙端起水杯让老爷子喝,“发生一些事,心情不大好罢了。”

  “跟怀靳吵架?”

  宿碧赶紧摇摇头,“怎么会。”

  宿青山喝了几口水才接着说道,“你以为不说就不会让我担心?”

  这些事她如何能说出口,医生早已嘱咐过,不能让老人受刺激,所以再难受时宿碧也没想过将这些事情告诉爷爷。

  “……是跟学校里的同学闹了矛盾,吵了一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心里觉得憋闷。”

  说完赶紧对宿青山说道,“爷爷您不用开导我,我都知道的,也跟其他朋友谈过心,现在已经好多了。您别说太多话,小心胸口不舒服。”

  宿青山已经张开的嘴只好闭上,无奈笑了笑应一声。

  ……

  “怎么了?”

  程笙回过神,摇头,“没什么。”只是没由来心慌的厉害,大概疑神疑鬼过头。

  汽车缓缓驶入街道,朝着目的地开去。宋怀靳盯着窗外,忽然看见一闪而过的“大世界”,忽然就想起答应宿碧却没来得及兑现的承诺。

  他皱了皱眉,路边缤纷彩灯裹挟阴影落进车里,无数暗影掠过。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三番五次想起她。大概因为随身带着她送自己的打火机?宋怀靳习惯性伸向裤袋的手顿住,转而落在一旁无意识的敲了敲。

  想到一会又要与英国人周旋,他只觉得索然无味,于是随意挑了个问题抛给程笙打发时间。

  “那个叫阿琴的人,你当初就这样轻易打发了?”他不用多想也知道程笙会怎么做,“还给了不少钱?”

  “……你怎么知道。”

  宋怀靳懒洋洋回一句,“猜的。”末了又说道,“凭你的性格,更不用提刚才还那么紧张。不过一个马场的下人,你的关照已经超出常理。”

  程笙失笑,“只是可怜她身世。”平日在马场也是寡言少语,没什么交好的人。

  “你这样的性格,做生意至今不曾亏本,也是一件奇怪事。”宋怀靳说着轻笑一声,忽然又微微敛了笑容,侧过头问程笙,“你是不是喜欢她?”

  程笙一怔,转过头。

  宋怀靳挑眉,“怎么了?”

  “你……”顿了顿,程笙失笑,“你也会问这样的问题?”

  手一顿,宋怀靳反问,“什么问题。”

  “从前的你,知道这事后是绝对不会问我这种问题的。”程笙想了想,又说,“我跟你这么多年朋友,不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总是有的。”宋怀靳向来对感情这事不甚在意,做什么都随心随性,让他联想到“喜欢”与“爱”一类的词汇简直难上加难。

  车内一时陷入安静中。

  “是吗。”宋怀靳往后靠了靠,闭目养神的模样,“我只是随口一提。”

  看上去气定神闲,程笙摇了摇头笑笑,没再继续探讨出个所以然——大概也是探讨不出来的。好友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能察觉到。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谈话地点定在普云饭店二楼一间独立包厢,清净无人打扰。一楼大多是坐着休憩闲谈的宾客,有侍应生端着托盘穿梭其中。

  威廉走在前面带路,三人临上楼梯时,宋怀靳突然警觉身后有人靠近,不等他避开,果然有人撞上他后背。力道不算太轻,宋怀靳能感觉到自己腰后别着的东西被压的贴紧片刻。

  是枪。离开礼查饭店前他与程笙一人备了一把。

  隐没在人群中、带着人手的阿东阿恒险些按捺不住冲上去,然而宋怀靳状似随意的动了动手指,两人便都若无其事的继续坐着。

  “实在抱歉。”手里拿一个空托盘的侍应生一脸不安,不住鞠躬道歉。

  宋怀靳转过身,他本就比那侍应生高许多,又站在台阶上,便近乎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意味不明的笑笑,末了嘴角往下微微一压,整个人神色沉了沉。

  当真这样巧?

  威廉先发话,“怎么回事,手脚这么不利落。”

  “走吧。”宋怀靳收回目光,淡淡道。说完便转身继续朝着楼上走。威廉见他们二人都不再理会这事,也不再管这个侍应生,快步跟上。

  “人有问题。”宋怀靳神色如常看着前方。

  程笙自从在车上时心里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

  宋怀靳微微侧头看一眼威廉,见人跟上来,知道这会不好再多说,于是只隐晦道,“估计有人看不下去了。”

  租界的事被他反驳谢家压下,但要安抚众人必须得拿出成果,给他们一颗定心丸。那些人无非是怕没钱可拿,怕得罪北洋政府与洋人,但只要与英国人谈成一笔共同的买卖,一切都迎刃而解。然后洪城那几家原本要将土地出手的人,只需入股拿钱就是。

  只是英国人不是傻子,别的虎视眈眈的人也不是。宋怀靳想到上回阿东查到的消息,眼底冷了几分。尤其日本人,一向对其他洋人的权利眼热,更对许许多多资源土地眼热。

  上了楼两人落在威廉之后,程笙听了他的猜测,压低声音反问,“日本人?”

  怎么又多了人来趟浑水。

  “小心为好。”

  三人走进包厢后门被轻轻关上,片刻后,走廊另一边尽头的包厢,原本留一条细微缝隙的门也悄无声息的合拢。

  门内侧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恭敬垂首说道,“中尉,他们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目光看向正面对他站着的少女。

  “你一定很想见他吧?”

  阿琴头埋的更低,“中尉,我没有。”

  闻言,渡边从怀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薄纸,缓缓打开,“是吗?那这是什么?”

  阿琴抬头的一瞬间瞳孔骤缩,手下意识就要抬起来去摸自己的衣襟暗袋,然而被她攥紧手死死忍住。她再次低头快速道,“中尉,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渡边打断,他生硬的念道,“琴……”念完又笑起来,笑声让阿琴浑身微微颤抖,她猛地跪下去,耳边又响起渡边的声音。

  “你该告诉他,琴不是你的名字。”渡边取出钢笔,在那张纸上一笔一画写起来,他每落下一笔,阿琴的手就更攥紧一分。

  她只能紧紧闭着眼,咬紧牙关遏制颤抖。

  “你看。”

  阿琴睁开眼,抬头看过去。渡边手里捏着纸张一角,字体生硬的四个字像一块疤,牢牢覆盖住原先那个“琴”字。

  酒井琴一。

  “这才是你的名字。”渡边说着,抬起另一只手,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纸张已被撕成两半。

  阿琴下意识惊呼,“不要!”

  渡边死死盯着她,笑着继续将纸一而再、再而三的撕开,阿琴往前膝行两步,拼命摇头,“中尉!我求求您——”

  渡边一松手,无数碎纸片纷纷扬扬落在地毯上。

  阿琴愣在原地。

  坐着的渡边心满意足似的往后靠了靠,神情却渐渐变得阴冷,“将地毯上的垃圾收拾干净。”

  垃圾……阿琴觉得血液一阵一阵涌上头顶,呼吸急促。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脑海里像是有什么暴躁的要跳出来。

  “听不见吗?”面前的人居高临下的轻蔑道。

  “写了你的名字,本来就是你的。”

  她耳边嗡嗡作响,从前那人说过的一句话回响在耳边。

  阿琴俯身下去,哑着声音答一声“是”,伸出因用力过猛而有些痉挛至疼痛的手,将碎纸片一片一片聚拢,最后全部一齐握在手心。

  她以为这就是渡边将要施予自己的折磨,直到她听见沙发上的人缓缓说道,“酒井,我要交给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这任务完成,不仅搅局中国人与英国人的合作,对帝国有益无害,同时……还能以绝后患,免得酒井生出异心。“……中尉请说。”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阿琴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她抬头问道,“杀……谁?”

  渡边愉悦的笑了起来,“我要你帮我杀,程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白天放第二章哈,大概十一二点的时候

  唉,马上有人要领盒饭了,你们猜猜是谁?

  阿琴与程笙番外

  她再次醒过来时,听见有人用低而急促的声音在说话。而后脑勺隐隐作痛,阿琴记起来是有人打晕了她。

  “醒了?”

  阿琴恍惚中没有动,下一秒有人狠狠攥住她下颌,迫使她仰起脸。阿琴又惊又痛,却立刻缓过神,不敢反抗,开口时声音沙哑,“……渡边中尉。”

  渡边面无表情松开手,在昏黄灯光下神情显得阴森可怖。半晌他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叛徒是什么下场?”

  阿琴挣扎着起身,并拢双膝跪地正坐,“没有的事,请中尉相信我。”

  回应她的是一个利落的耳光。阿琴被打的偏过头去,嘴角一股铁锈味。

  “没有?”渡边收回手踱步到椅子上坐下,“你知不知道不作为也是背叛的一种?恐怕你已经忘记你的真正身份,忘记自己的任务了。”

  闻言阿琴埋首,以额触碰贴在膝盖前的双手,睁着的眼里一片死寂,“酒井请求中尉责罚。”

  如果可以,她也想有某一刻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不可违背的任务。

  然而她不能。

  ……

  “父母都过世了?”

  阿琴垂首盯着地面,“是的,先生。”

  程笙见她神色淡淡,像是早已习以为常,心里难免有些怜悯之情,不打算再揭人伤疤,唔了一声说,“抱歉。”

  阿琴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眸道,“先生不用道歉。”

  程笙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要走,不知想到什么又转回身,“你在马场好好做事,管事不会亏待你。”

  面前少女一头黑发束在脑后,单眼皮,鼻尖一颗秀气小痣,嘴角微微有些向下撇,整个人看上去清清冷冷。

  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下一秒阿琴抬起头来看他,只看见男人微微侧着的脸,嘴角笑意淡淡,样貌英俊温柔。

  阿琴有短暂失神。

  “谢谢。”只是片刻她就回过神来,低声道一句谢。

  马场里的下人渐渐都知道新来了个姑娘,模样秀气好看,做事也不怕脏累,认真的很。因此大家都乐意与她往来。只是大家都发现这个叫阿琴的姑娘不爱说话,大多时候只是听。

  结果是有人更爱与她说话,有人便慢慢疏远了。但她并不在意。她知道自己寡言少语只是因为“言多必失”。

  马场只是程家某一处家产,程笙并不会每一日都来,甚至有时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一面。但她有耐心等下去。

  大概过了半个月,程笙忙完手头紧要公事,马场就又去的勤了些。去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让人将管事叫来打算问几句阿琴近况。然而在书房对账到一半,推门进来的竟然是个挽起袖子的少女。

  程笙先是一怔,继而失笑。管事心思活,可也想的太多,竟然把人直接叫来了。

  “最近如何?马场里的事上手没有?”他顺水推舟问道。

  阿琴没料到自己被管事叫来就是因为这个,神色适时露出疑惑,“……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程笙点点头,合上手里的账本。再抬头时发现阿琴正盯着墙上一幅字画。

  他目光顺着望过去,发觉是原先得的山水图,两行字是他一时兴起题的。于是笑了笑问,“喜欢字画?”

  阿琴摇摇头,“我不识字,也不懂画,只是觉得这画上的字好看。”

  怪可怜的。程笙心底冒出这几个字。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

  “这个知道。是弹琴的那个琴。以前有人写给我看过,好像很难写。”

  程笙忍不住又笑,“倒也不是很难。”只是笔画确实不少。他拿起笔,低头在纸上写了“琴”字,再抬头对阿琴说道,“过来看看。”

  阿琴慢慢走过去,低头看见纸上一个笔触有力的“琴”。

  “要不要试着写一写。”他问,末了将手里的笔递到她面前。阿琴匆匆扫一眼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又看着程笙摇头,“我……我写不好,还是不写了。”

  程笙没再劝,笑了笑把笔放下,却听身旁的人忽然说道,“先生,能把这张纸送给我吗?”

  他动作一顿,接着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觉得她这举动孩子气,却还是将纸拿起来递给她,开玩笑道,“写了你的名字,本就是你的。”

  程笙微微低头,看着她将那张纸接过去,然后忽然抬脸冲他微微一笑,“谢谢先生。”

  这笑容让他微不可察的愣了愣,片刻后他垂眸,抬手碰了碰鼻尖,“……不用。”

  出了书房,阿琴停下来低头打量手心薄薄一张纸,最后折叠几次小心放在怀里,回了房才又拿出来,用手捋了几次想消去折痕。

  不知想到什么,她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盯着虚无一处出神。

  耳边似乎还萦绕他温和的嗓音。

  她的确生父母不详,是渡边捡到她,让她在军校长大。十几年来她每日训练、吃饭、睡觉,只知道在渡边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而这回潜入程家马场之前,她也的确如往常一样抱着尽忠的念头。

  然而在刚才,她突然开始恐慌,她怕自己会背叛渡边。

  此前从没有人这样温和关心自己,从没有人教她写她的名字——其实她早早就被渡边要求学习中文,又怎么可能不识字。

  只有程笙是这个唯一。

  ……

  后来这份唯一被打破。

  来马场的那个女人是程笙好友的未婚妻,然而程笙竟然送了她一匹品种极好的白马。那匹白马由她亲自喂养大,现在还要被他亲手送给别人。

  深夜里她靠在床头,目光涣散着在心里喃喃,不可以。

  绝不可以。

  翌日她去餐厅找到那位宋先生的未婚妻,“宿小姐。”

  那人看着她,毫无防备且疑惑,“有什么事吗?”

  阿琴微微一笑,“程先生说马厩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让我来带您过去看看。”

  当她扯着这位宿家小姐的头发,完完整整告诉她自己是如何杀死白马时,阿琴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一种细微的战栗与热意爬满了她整个身躯。

  最后在程笙让自己离开时,一瞬间冷了下来。

  她攥紧手,抬头看着他,“先生?”

  “怀靳是我的朋友,而宿小姐是他未来妻子……”程笙微微侧过脸不再看她,可阿琴明明白白看见他眼底的失望与愤怒,“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而你杀了白马,这事本身也不可能从轻处置。”

  如果她被程笙赶走……阿琴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渡边的怒火与惩处,可是更令她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要赶她走!

  “我会给你一笔钱。”他背对着她,已经在忙手头上的公事,厚厚的账本被翻开,最后仿佛叹息似的说道,“你走吧。”

  你走吧。

  这是程笙对她说的最后三个字。

  阿琴明白,一旦她踏出马场大门,她就不再是阿琴,而是酒井琴一。过去她曾收到的一切温暖都与这个叫做“酒井琴一”的人无关。与“酒井琴一”如影随形的,只有童年开始无止境的鞭打谩骂、冷冰冰的围墙与号角,还有对渡边永不可能偿还清楚的恩情与所必须听从的命令。

  以及未知的惩罚。

  渡边为人警惕,这一点她自幼就懂得。可直至被打晕后醒来阿琴才知道,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在这一年多里起了异心,甚至一定要在人事不省的状态下将她带走。

  她睁大眼,叩首道,“酒井请求中尉责罚。”

  “责罚?”渡边轻轻嗤笑。

  她听着渡边推门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半晌身子才瘫软下来,后背冷汗涔涔,双眼死死盯着屋内一角。

  渡边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直到后来渡边给了她新的任务,等她得知需要下杀手的人的姓名样貌时,才知道这十几年来她轻视了渡边的手段。

  他一向对人从不手软,更何况对于渡边从没有“自己人”的说法。而她这一年多来不仅毫无作为,竟然还因为一己过失被逐出马场,导致部署功亏一篑。

  渡边怎么会放过她呢?

  阿琴死死咬着牙拿着手枪,对准站在楼梯口与人笑着说话的男人。

  过去他也曾这样与自己说话。然而今日一切终将被她亲手葬送。

  “开枪。”渡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酒井,这是你唯一一次证明自己忠心的机会。难道你要选择背叛我?”

  背叛?

  “不要做蠢事。如果程笙知道你的身份后,就该换他对你痛下杀手。”

  手心冷汗沾湿了枪握把,阿琴有些愣愣的想,程笙真的会杀掉自己?潜意识里她并不相信,可……

  “你觉得他不会?可你看他赶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半点犹豫?”渡边的嗓音里甚至带上胸有成竹的笑意,“如果你还不动手,那关于你的一切程笙都将知道。包括你的姓名你的身份,还有两年前那一晚……你忘了是谁将你从四个男人身下解救出来?——”

  两年前,雨夜,四个男人,肮脏的手与他们下流的神情——

  “不要说了!”她浑身颤抖,死死瞪着眼,音量猛然拔高,像一声尖叫。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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