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告别
到了离开的日子，大家难免不舍，周婶最后抱着果果满脸的宠溺，“果果，到了城里可要记得想奶奶！”
小果果紧紧搂住周婶，奶声奶气道，“果果会一直记得奶奶，奶奶做的烧鸡腿可好吃了”，宋琦捏了把她的小鼻子嗤笑，“小馋包”
等他们都坐上车，周婶仍不忘嘱咐着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来电话的字眼，周叔见状连忙把她拉到一边埋怨，“你再这样唠叨小宸以后不来了”
周婶不理周叔唠叨，盯着顾宸倒车的身影顾自说着，“这孩子也是苦情，真希望这次能好好的”
“周叔周婶，照顾好身体”，顾宸放下车窗告别道，宋琦也顺势一并道谢，望着身后老两口的背影愈发模糊，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虽然前几日通过电话安慰他们不要为自己担心，但既是为人父母，少不了的便是子女的挂念，想到这一番思念涌上心头，也许她该回去看看
回去的路途总是要比来时快了很多，许是顾宸走了高速的缘故，一路的驰骋让她将这几日的记忆铺开又展平，可能等她老了，她也会回到这样的环境里，养养鸟儿喂喂鱼，好不舒适
“这车该换了”，顾宸从服务站出来，靠在宋琦旁边的车框说，“这些年跑了太多地方，里里外外都是补丁”
“你打算换辆什么样的”，宋琦接过他买来的水问道
“还没想好，到时去看看”，顾宸用手拍了拍这即将退休的老伙计，“一会儿到了医院你一个人进去就好”
“你的意思是果果不能进去？”
“他们不允许”，顾宸打开车门重新回到驾驶位，“我们俩在外面等你”
回来之前宋琦便和顾宸商量好要去见一见威嫂，有些事情需要她去交代，可如今到了医院门口，她的步伐却如铅块般沉重
到了病房门口，呆在里面的人敏锐察觉到门外的观望，站起身给宋琦开了门，“你是宋琦？”
“嗯”，她微微颔首
“顾警官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进来就好”，那位女警察打开门为她留出空间，“把握好时间，别太长”，临走前她这样嘱咐道
“小琦？”，威嫂疑惑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的身影，她觉得像是宋琦，于是慢慢掀开被子，“真的是你吗”
“是我，威嫂”，宋琦转过身站定好看着她，“我来看你了”
“果果呢！她在哪？”，威嫂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宋琦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你别担心，果果这段时间都是和我一起，很安全”
威嫂紧紧攥住宋琦的手，眼里尽是复杂，“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当初威少天信誓旦旦地说小本买卖绝不违法，后来日子慢慢变好，又有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他愈发地早出晚归，可唯一不变的便是能让她们稳妥地生活
回想以往的随他折腾，不成想如今竟将他送进了监狱，威嫂悲痛欲绝，“如果我能早发现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不要再想了，威嫂”，宋琦心疼地看着她，“你还有果果，这个家还没有散，你们还会团聚的”
“没希望了”，她摇着头失神道，“警察都告诉我了，借贷走私，他真的还有出来的机会吗”
“总会的，总会有的”，宋琦也有些恍惚，她总习惯性地往好处引导，可这样真的对吗，她尝试开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想见他一面，小琦，你能帮帮我吗”
“你要我怎么做”，面对如今的威嫂，她没法拒绝
“我之前和警察请求过，但是他们说要得到上级批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些上面的领导，我只见一面，有些事情我要问清楚”
“好，我尽力”
“还有果果，小琦，我再拜托你帮我把她送到我爸妈家里”
“让她和我待着吧，我没什么事的”
“不行”，威嫂说得坚决，“不能再麻烦你了”
“这不算麻烦的”，宋琦苦劝，“让我也为你尽份力吧”，这样也好减轻我的心理负担
“听我的”，她一再坚持，“一会儿你把果果送到那里，不管他们问什么都只说我们有事出去了，剩下的由我亲自告诉”
两人离别之际，威嫂紧紧拉住宋琦的手，眼里泛着泪光感激道，“小琦，谢谢你还肯帮我，谢谢”
“我只希望你不会恨我，毕竟是我间接伤害了你们”，宋琦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水，沉重地开口，“威嫂，对不起”
威嫂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也会有别人的”
从医院出来，宋琦的心情并没比刚才轻松多少，她看着手机里的地址，想象不到她们母女的未来
“谈得怎么样？”，顾宸见宋琦出来后便没精打采的，看了眼后车座熟睡的果果，压低了声音问道
“威嫂说想见他一面”，宋琦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顾宸，“你有好的办法吗”
顾宸踩了脚油门，擦着黄灯过了路口，“你确定这是她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宋琦有些不快，“难道你觉得这也是计谋？威哥都被抓了，她只不过想见一面，这也要思前想后吗”
宋琦承认，是她莽撞了，但是她实在看不惯为什么顾宸可以云淡风轻地接受这一切，她甚至看不出来他的一点担心和疑虑，如果威少天罪有应得，那威嫂和果果又错在哪里，难道因为威少天她们连基本的人权都要被剥夺，还是警察本就冷血无情，这个想法冒出心头，她也吓了一跳
“你知道威少天这些年做过的事伤害了多少家庭”，他无视宋琦的愤怒，冷静道，“每次借钱要账都是一贯的暴力手段，如果对方还不上便把人打得死去活来，在那些人里，有的妻离子散，有的被迫走上不归路，他们最终都会成为被人操控的阶下囚”
“是我冒犯了，抱歉”，她不想让对方再说下去，可顾宸依旧我行我素，“因为这些恶势力的存在，让警察的追捕的过程中也遭遇重重困难，这些年牺牲的、受伤的——”
“够了！”宋琦控制不住怒火，高声呵斥，“你现在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谴责我不是因为你有多高尚，顾宸，只不过是我的话伤害到了你珍爱的那个人”
“难道不是吗”，宋琦冷笑，“说到底，我们都是一路货色”
小果果被他们的争执吵醒，半梦半醒间喊了一句，“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宋琦转过头，发现她又睡了过去，想想刚才的对话，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她想不通，也说不明白，只要谈到莫惜故，她的脑子便糊涂得厉害
这一路两人没再说话，他们都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终于在将果果送到家里后，才有片刻的和谐
“要回家吗”，顾宸对刚才的事避而不谈地问道
“嗯，先把我送回去吧”
顾宸，什么时候你也能如此为我不顾一切，为什么爱上一个人，我会变得卑微又自私，明明知道你的心不可能完全属于我，可还是妄想着成为你的独一无二
明明你先招惹我的，怎么到最后，我却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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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不理周叔唠叨，盯着顾宸倒车的身影顾自说着，“这孩子也是苦情，真希望这次能好好的”
“周叔周婶，照顾好身体”，顾宸放下车窗告别道，宋琦也顺势一并道谢，望着身后老两口的背影愈发模糊，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虽然前几日通过电话安慰他们不要为自己担心，但既是为人父母，少不了的便是子女的挂念，想到这一番思念涌上心头，也许她该回去看看
回去的路途总是要比来时快了很多，许是顾宸走了高速的缘故，一路的驰骋让她将这几日的记忆铺开又展平，可能等她老了，她也会回到这样的环境里，养养鸟儿喂喂鱼，好不舒适
“这车该换了”，顾宸从服务站出来，靠在宋琦旁边的车框说，“这些年跑了太多地方，里里外外都是补丁”
“你打算换辆什么样的”，宋琦接过他买来的水问道
“还没想好，到时去看看”，顾宸用手拍了拍这即将退休的老伙计，“一会儿到了医院你一个人进去就好”
“你的意思是果果不能进去？”
“他们不允许”，顾宸打开车门重新回到驾驶位，“我们俩在外面等你”
回来之前宋琦便和顾宸商量好要去见一见威嫂，有些事情需要她去交代，可如今到了医院门口，她的步伐却如铅块般沉重
到了病房门口，呆在里面的人敏锐察觉到门外的观望，站起身给宋琦开了门，“你是宋琦？”
“嗯”，她微微颔首
“顾警官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进来就好”，那位女警察打开门为她留出空间，“把握好时间，别太长”，临走前她这样嘱咐道
“小琦？”，威嫂疑惑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的身影，她觉得像是宋琦，于是慢慢掀开被子，“真的是你吗”
“是我，威嫂”，宋琦转过身站定好看着她，“我来看你了”
“果果呢！她在哪？”，威嫂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宋琦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你别担心，果果这段时间都是和我一起，很安全”
威嫂紧紧攥住宋琦的手，眼里尽是复杂，“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当初威少天信誓旦旦地说小本买卖绝不违法，后来日子慢慢变好，又有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他愈发地早出晚归，可唯一不变的便是能让她们稳妥地生活
回想以往的随他折腾，不成想如今竟将他送进了监狱，威嫂悲痛欲绝，“如果我能早发现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不要再想了，威嫂”，宋琦心疼地看着她，“你还有果果，这个家还没有散，你们还会团聚的”
“没希望了”，她摇着头失神道，“警察都告诉我了，借贷走私，他真的还有出来的机会吗”
“总会的，总会有的”，宋琦也有些恍惚，她总习惯性地往好处引导，可这样真的对吗，她尝试开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想见他一面，小琦，你能帮帮我吗”
“你要我怎么做”，面对如今的威嫂，她没法拒绝
“我之前和警察请求过，但是他们说要得到上级批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些上面的领导，我只见一面，有些事情我要问清楚”
“好，我尽力”
“还有果果，小琦，我再拜托你帮我把她送到我爸妈家里”
“让她和我待着吧，我没什么事的”
“不行”，威嫂说得坚决，“不能再麻烦你了”
“这不算麻烦的”，宋琦苦劝，“让我也为你尽份力吧”，这样也好减轻我的心理负担
“听我的”，她一再坚持，“一会儿你把果果送到那里，不管他们问什么都只说我们有事出去了，剩下的由我亲自告诉”
两人离别之际，威嫂紧紧拉住宋琦的手，眼里泛着泪光感激道，“小琦，谢谢你还肯帮我，谢谢”
“我只希望你不会恨我，毕竟是我间接伤害了你们”，宋琦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水，沉重地开口，“威嫂，对不起”
威嫂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也会有别人的”
从医院出来，宋琦的心情并没比刚才轻松多少，她看着手机里的地址，想象不到她们母女的未来
“谈得怎么样？”，顾宸见宋琦出来后便没精打采的，看了眼后车座熟睡的果果，压低了声音问道
“威嫂说想见他一面”，宋琦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顾宸，“你有好的办法吗”
顾宸踩了脚油门，擦着黄灯过了路口，“你确定这是她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宋琦有些不快，“难道你觉得这也是计谋？威哥都被抓了，她只不过想见一面，这也要思前想后吗”
宋琦承认，是她莽撞了，但是她实在看不惯为什么顾宸可以云淡风轻地接受这一切，她甚至看不出来他的一点担心和疑虑，如果威少天罪有应得，那威嫂和果果又错在哪里，难道因为威少天她们连基本的人权都要被剥夺，还是警察本就冷血无情，这个想法冒出心头，她也吓了一跳
“你知道威少天这些年做过的事伤害了多少家庭”，他无视宋琦的愤怒，冷静道，“每次借钱要账都是一贯的暴力手段，如果对方还不上便把人打得死去活来，在那些人里，有的妻离子散，有的被迫走上不归路，他们最终都会成为被人操控的阶下囚”
“是我冒犯了，抱歉”，她不想让对方再说下去，可顾宸依旧我行我素，“因为这些恶势力的存在，让警察的追捕的过程中也遭遇重重困难，这些年牺牲的、受伤的——”
“够了！”宋琦控制不住怒火，高声呵斥，“你现在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谴责我不是因为你有多高尚，顾宸，只不过是我的话伤害到了你珍爱的那个人”
“难道不是吗”，宋琦冷笑，“说到底，我们都是一路货色”
小果果被他们的争执吵醒，半梦半醒间喊了一句，“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宋琦转过头，发现她又睡了过去，想想刚才的对话，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她想不通，也说不明白，只要谈到莫惜故，她的脑子便糊涂得厉害
这一路两人没再说话，他们都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终于在将果果送到家里后，才有片刻的和谐
“要回家吗”，顾宸对刚才的事避而不谈地问道
“嗯，先把我送回去吧”
顾宸，什么时候你也能如此为我不顾一切，为什么爱上一个人，我会变得卑微又自私，明明知道你的心不可能完全属于我，可还是妄想着成为你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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