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时间的困惑,星辰之下
“蠢死了。”
沧云剑魂评价道。
“连自己有多大力气都不知道，太蠢了。”他声音夸张，迈着大大的步子，往前走。
神山，会元神宗边缘地带的山脉。距离正在试图努力修建的天合门，并非真的只是隔壁。在御剑离开神山范围内后，沧云剑魂便一脚踢开伪沧云剑，在山中跋涉。如果步行，要回到天合门，大概要半天多的时间。
已有灵智的伪沧云剑和懵懵懂懂的斩明剑远远跟在后面，而沧云剑本体，以倒悬的姿态，在剑魂与两个跟屁虫之间。像是长长的队伍，在鲜有人走过的山中劈开一条蜿蜒小路。
“大骗子被神宗的人抓到了？”
沧云剑魂停下脚步，以愤怒的面部表情，转头看来处。包子脸鼓成了河豚模样。像个鼓气的青蛙。
“叶子快没了。”小姑娘趴在他肩头垂头丧气，“长的好慢。”她有点选择困难，“练剑还是修炼？”她的目标，过于虚无缥缈。
练剑，为了弄死齐笙。修炼，为了有弄死齐笙的实力。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想要找到重回剑。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生根发芽，试图张牙舞爪，上下求索的方式，达成目标。
沧云剑魂冷言：“有区别？”
“有啊，练剑就不能一直长根了。修炼，还是要变成本体，生根发芽要快一些。”
她挠头细细思索，对小姑娘而言，这是一个问题。
“你剑法不行。”沧云剑魂果断插心窝子，“修为不行，阵法也不行。”
“我会藏山阵！”她不服。
被剑魂直接打压，“弑神界和万极界不同。万极界修士的起点，是弑神界修士的终点。没想明白？”剑魂的声音带着嘲弄的笑，“弑神界和万极界不同。弑神界就是个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子。蹒跚学步还没学好，就奔跑起来。”
“万年？算什么？”
宁玉能感觉到，沧云剑魂话中的信息量。“万年不够长吗？”她问。天合门的历史那么长，万年时间很长啊。
“那个什么鬼大魔头，他多大？”忽然感觉到什么，沧云剑魂回头看，见俞长风提着一个人御剑而来，越来越近。他一把抓起伪沧云剑，踩在脚下御剑而行。将俞长风压在最后面。
凛冽风声和被随风狂舞的衣摆头发，在防护阵法开启的瞬间停歇。
作为一把剑的剑魂，沧云剑魂不需要像修士那样，在御剑上分心。他以百无聊赖的姿态，看着宁玉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头发。在出声时，声音嘲讽。
“天合门不过万年，大魔头多大？他在魔界，不过是小孩子而已。”
宁玉没说话，她想起了另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太上长老，似乎在弑神界和万极界都很有名。金丹期修为，在万极界不应该是很常见的？为什么玄门那些巡逻的弟子，似乎很怕他？
信息的不对等，让她无法纵观全局。只是隐隐对俞长风的实力，以及万极界的整体势力，有了大胆的猜测。
“想不明白？”沧云剑魂已经习惯她日常智商掉线，掰开揉碎道：“弑神界的时间，对万极界而言，不过须臾一瞬。很短很短。”
“啊？”宁玉顿住，“很短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不过存在几万年的弑神界，和万极界相比，修士水平差一些，根本不是问题？
活动一下手指，宁玉回忆着自己吸收天地之气时的感觉。弑神界和万极界对她而言，最大的区别是——在弑神界，天地之气随便她用，不会有任何负担。
在万极界，想要调动天地之气，就像要在泥土里挤出水来一样。这个世界吝啬到不像话，天地之气需要拿其他东西来换才能调用。
果然还是弑神界好一些。宁玉想。她不是个有进取心的人，走到这一步，并非因为自己想要变强。是因为师姐，因为其他各种原因，想要达成目的。
“时间，到底是什么？”她问。弑神界，万极界，时间对它们而言，究竟是什么？真的可以退回，可以重来吗？
“就是时间呗。”五座山峰屹立在不远处，尽管是照着原本天合门的布局寻找选定的位置，还是有些差距，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在临时搭建的木屋前停下，沧云剑魂提着宁玉往屋里走。
进门的那一瞬，他停住脚步。用极快的语速说：“重回剑说时间，就像我们走路一样。有的人只有往前的路，有的人有十面八方的路可以选择。”
速度快到除了距离他最近的宁玉外，谁都没有听清楚。
小姑娘睁大眼，认真想他的话。在要被放下去的瞬间，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微微颤抖，“可以退回去，可以往前，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杀人，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沧云剑魂翻白眼，将人丢下，回到剑里。黯淡无光的剑，咣当一声落在桌面上。是外面阳光，无论如何都照不亮的剑身。
“可以对不对？”
宁玉直接坐在地上，盯着门口，呐呐自语。
她其实不太明白，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忽地，她快速爬起来夺门而出。
【闻几道。】
传讯令牌闪着光，她奔向一个方向。【我要布阵。】
【什么？】站在天合殿前，在思考少了些什么的闻几道有些摸不着头脑。殿门口的柱子上，究竟少了什么呢？
【你不是被太上长老抓去做苦力了？肉腌好了？】
那些猎物，早就成了月神湾水中的浮尸。如果不是淡水的话，估计是腌入味了。宁玉跑到千阶梯下面停下，盯着一百零一阶台阶，半年多时间，已经让这些石板生出青苔，旁边草木荣荣，郁郁葱葱。有些像她被闻几道带到天合门后，第一场试炼时的情形。
【护山大阵。我要布阵。】她传讯道。
千阶梯，沧云海，莫上道，剑魂池。
她要布阵。天合大阵，天合门的护山大阵。
日光终于落下帷幕，天空星辰隐现，一整天的燥热，变成沁凉的冷意。站在千阶梯下，看着上方有些破败的山门，小姑娘活动手指，再一次开口。
“我要布阵。”
声音像是蝉鸣，无孔不入，传入随后归来的俞长风耳中。他跳下木剑，放下手里吃了内丹后，情况好些的游殊童。看着宁玉所在的方向。
夕阳落幕，红色烧灼大片天空，拉长影子。在寂静风中，在另一半天空帷幕的夜空下，婆娑的影子，像活物一样，扭曲拉长，似乎昭示着他，和那个绿衣小姑娘内心的不平静。
之后，他终于看清楚，那被他误解为看不见的绳索的无形根须——以半透明的形式，凝结在一起的灵气，朝着堆成丢小山的灵石而去。像是贪婪的海怪，用触手掠夺一切能触摸的活物。
灵力，灵气，许多灵力，许多灵气。成为实体，以过于梦幻的姿态，朝着夕阳下的小姑娘而去。装点了辉映了半片星辰。
随后，四野寂寥，迟暮日阳和突然跃出云海的红日一般，来的突然便去的突然。落入远处山峦，只剩下沉沉夜色和不远处灵力的流光。阵法的光芒一闪而过。像天边流光，转瞬即逝。
闻几道赶过来的时候，他站在千阶梯的尽头，看小姑娘站在那里，站在另一头，灵气的波动让他的修为桎梏隐隐有松动迹象。他握紧拳头，突然想扯一把叶子算一卦。
让人奇怪的，他觉得自己看到了转折点。像是距离遥远，无法用尺度丈量的群星，在还未看到的时候，它已在沉寂中，轰然爆发出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力量。
遥远到，根本无法触摸。巨大到，让人望而生畏，心神震颤。
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闻几道吃惊于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作为曾经的门派老幺，他受尽宠溺与迁就。就连在前行道路的选择上，都被放任自由，没有良多要求。
于是，大师兄白曜成为了劳心劳力的一派掌门人。二师兄莫无道，成为了无极峰的掌权人，写作器修，读做后勤保障。三师兄游不周，成为了对外话事人，一个阵法造诣不错的体修，天合门外交部长。四师兄重阙，是强大战力保障。
只有他。
闻几道，不合格的丹修。五个师兄弟里面，修为最低，对外能力最差的人。
他都要忘了，入山门时，自家师父给他的命批。
“灿若烟尘，生如蜉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鬼化鬼飘在写着天合二字的石头上方，盯着闻几道，同样也是看着台阶下，一阶阶蔓延上来的阵法。
“她，着相了。”这位极少发言的前代掌门人，闻几道的师父，声音缥缈。“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呢？”
头顶，星汉灿烂，下方灵气灵力掺杂的点点光芒，如同烟尘，沿着既定轨迹飘荡，像被禁锢在看不见的容器中。
闻几道伸出手指，上指天，下指地。“砰！”爆破声在唇间炸响，“师父不是说生蜉蝣。为什么蜉蝣，不能灿烂一次呢？”
“修行一世，总是有些东西，比命重要的。”
阵法在他脚下铺陈开来，点点星芒在手中倾泻而下。“月磷。”他说，“师父你说的，修士一生的精华，最小的微尘，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
尘埃落地，光芒点点，渐渐沉寂。而阵法，悄然铺开。所过之处，万物无伤，自一百零一阶到第八十一阶的阵法，已然形成。
“师父，为什么我就不能绚烂一次呢？”他转头，问鬼化鬼。这个数千天合门人亡魂组成的聚合体，鬼修中堪比鬼王的存在。
面容如中年人的修士，站在山门下笑了。“就剩下我和四师兄了。怎么就不能，赌一次呢？”
“老幺别胡闹。”
“什么胡闹。”他依旧笑着，“当我傻吗？宁玉都明白的事情，我不明白？门规我没少抄，剑魂池我没少呆。我不是天合门人？”
“不要胡闹。”
“凭什么啊？不就是神修，凭什么说玩弄就玩弄，说弄死就弄死谁？明明我手中，有这么多筹码。”他看向北方，“会元神宗，会是天合门第一块磨刀石。第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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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云剑魂评价道。
“连自己有多大力气都不知道，太蠢了。”他声音夸张，迈着大大的步子，往前走。
神山，会元神宗边缘地带的山脉。距离正在试图努力修建的天合门，并非真的只是隔壁。在御剑离开神山范围内后，沧云剑魂便一脚踢开伪沧云剑，在山中跋涉。如果步行，要回到天合门，大概要半天多的时间。
已有灵智的伪沧云剑和懵懵懂懂的斩明剑远远跟在后面，而沧云剑本体，以倒悬的姿态，在剑魂与两个跟屁虫之间。像是长长的队伍，在鲜有人走过的山中劈开一条蜿蜒小路。
“大骗子被神宗的人抓到了？”
沧云剑魂停下脚步，以愤怒的面部表情，转头看来处。包子脸鼓成了河豚模样。像个鼓气的青蛙。
“叶子快没了。”小姑娘趴在他肩头垂头丧气，“长的好慢。”她有点选择困难，“练剑还是修炼？”她的目标，过于虚无缥缈。
练剑，为了弄死齐笙。修炼，为了有弄死齐笙的实力。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想要找到重回剑。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生根发芽，试图张牙舞爪，上下求索的方式，达成目标。
沧云剑魂冷言：“有区别？”
“有啊，练剑就不能一直长根了。修炼，还是要变成本体，生根发芽要快一些。”
她挠头细细思索，对小姑娘而言，这是一个问题。
“你剑法不行。”沧云剑魂果断插心窝子，“修为不行，阵法也不行。”
“我会藏山阵！”她不服。
被剑魂直接打压，“弑神界和万极界不同。万极界修士的起点，是弑神界修士的终点。没想明白？”剑魂的声音带着嘲弄的笑，“弑神界和万极界不同。弑神界就是个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子。蹒跚学步还没学好，就奔跑起来。”
“万年？算什么？”
宁玉能感觉到，沧云剑魂话中的信息量。“万年不够长吗？”她问。天合门的历史那么长，万年时间很长啊。
“那个什么鬼大魔头，他多大？”忽然感觉到什么，沧云剑魂回头看，见俞长风提着一个人御剑而来，越来越近。他一把抓起伪沧云剑，踩在脚下御剑而行。将俞长风压在最后面。
凛冽风声和被随风狂舞的衣摆头发，在防护阵法开启的瞬间停歇。
作为一把剑的剑魂，沧云剑魂不需要像修士那样，在御剑上分心。他以百无聊赖的姿态，看着宁玉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头发。在出声时，声音嘲讽。
“天合门不过万年，大魔头多大？他在魔界，不过是小孩子而已。”
宁玉没说话，她想起了另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太上长老，似乎在弑神界和万极界都很有名。金丹期修为，在万极界不应该是很常见的？为什么玄门那些巡逻的弟子，似乎很怕他？
信息的不对等，让她无法纵观全局。只是隐隐对俞长风的实力，以及万极界的整体势力，有了大胆的猜测。
“想不明白？”沧云剑魂已经习惯她日常智商掉线，掰开揉碎道：“弑神界的时间，对万极界而言，不过须臾一瞬。很短很短。”
“啊？”宁玉顿住，“很短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不过存在几万年的弑神界，和万极界相比，修士水平差一些，根本不是问题？
活动一下手指，宁玉回忆着自己吸收天地之气时的感觉。弑神界和万极界对她而言，最大的区别是——在弑神界，天地之气随便她用，不会有任何负担。
在万极界，想要调动天地之气，就像要在泥土里挤出水来一样。这个世界吝啬到不像话，天地之气需要拿其他东西来换才能调用。
果然还是弑神界好一些。宁玉想。她不是个有进取心的人，走到这一步，并非因为自己想要变强。是因为师姐，因为其他各种原因，想要达成目的。
“时间，到底是什么？”她问。弑神界，万极界，时间对它们而言，究竟是什么？真的可以退回，可以重来吗？
“就是时间呗。”五座山峰屹立在不远处，尽管是照着原本天合门的布局寻找选定的位置，还是有些差距，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在临时搭建的木屋前停下，沧云剑魂提着宁玉往屋里走。
进门的那一瞬，他停住脚步。用极快的语速说：“重回剑说时间，就像我们走路一样。有的人只有往前的路，有的人有十面八方的路可以选择。”
速度快到除了距离他最近的宁玉外，谁都没有听清楚。
小姑娘睁大眼，认真想他的话。在要被放下去的瞬间，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微微颤抖，“可以退回去，可以往前，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杀人，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沧云剑魂翻白眼，将人丢下，回到剑里。黯淡无光的剑，咣当一声落在桌面上。是外面阳光，无论如何都照不亮的剑身。
“可以对不对？”
宁玉直接坐在地上，盯着门口，呐呐自语。
她其实不太明白，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忽地，她快速爬起来夺门而出。
【闻几道。】
传讯令牌闪着光，她奔向一个方向。【我要布阵。】
【什么？】站在天合殿前，在思考少了些什么的闻几道有些摸不着头脑。殿门口的柱子上，究竟少了什么呢？
【你不是被太上长老抓去做苦力了？肉腌好了？】
那些猎物，早就成了月神湾水中的浮尸。如果不是淡水的话，估计是腌入味了。宁玉跑到千阶梯下面停下，盯着一百零一阶台阶，半年多时间，已经让这些石板生出青苔，旁边草木荣荣，郁郁葱葱。有些像她被闻几道带到天合门后，第一场试炼时的情形。
【护山大阵。我要布阵。】她传讯道。
千阶梯，沧云海，莫上道，剑魂池。
她要布阵。天合大阵，天合门的护山大阵。
日光终于落下帷幕，天空星辰隐现，一整天的燥热，变成沁凉的冷意。站在千阶梯下，看着上方有些破败的山门，小姑娘活动手指，再一次开口。
“我要布阵。”
声音像是蝉鸣，无孔不入，传入随后归来的俞长风耳中。他跳下木剑，放下手里吃了内丹后，情况好些的游殊童。看着宁玉所在的方向。
夕阳落幕，红色烧灼大片天空，拉长影子。在寂静风中，在另一半天空帷幕的夜空下，婆娑的影子，像活物一样，扭曲拉长，似乎昭示着他，和那个绿衣小姑娘内心的不平静。
之后，他终于看清楚，那被他误解为看不见的绳索的无形根须——以半透明的形式，凝结在一起的灵气，朝着堆成丢小山的灵石而去。像是贪婪的海怪，用触手掠夺一切能触摸的活物。
灵力，灵气，许多灵力，许多灵气。成为实体，以过于梦幻的姿态，朝着夕阳下的小姑娘而去。装点了辉映了半片星辰。
随后，四野寂寥，迟暮日阳和突然跃出云海的红日一般，来的突然便去的突然。落入远处山峦，只剩下沉沉夜色和不远处灵力的流光。阵法的光芒一闪而过。像天边流光，转瞬即逝。
闻几道赶过来的时候，他站在千阶梯的尽头，看小姑娘站在那里，站在另一头，灵气的波动让他的修为桎梏隐隐有松动迹象。他握紧拳头，突然想扯一把叶子算一卦。
让人奇怪的，他觉得自己看到了转折点。像是距离遥远，无法用尺度丈量的群星，在还未看到的时候，它已在沉寂中，轰然爆发出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力量。
遥远到，根本无法触摸。巨大到，让人望而生畏，心神震颤。
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闻几道吃惊于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作为曾经的门派老幺，他受尽宠溺与迁就。就连在前行道路的选择上，都被放任自由，没有良多要求。
于是，大师兄白曜成为了劳心劳力的一派掌门人。二师兄莫无道，成为了无极峰的掌权人，写作器修，读做后勤保障。三师兄游不周，成为了对外话事人，一个阵法造诣不错的体修，天合门外交部长。四师兄重阙，是强大战力保障。
只有他。
闻几道，不合格的丹修。五个师兄弟里面，修为最低，对外能力最差的人。
他都要忘了，入山门时，自家师父给他的命批。
“灿若烟尘，生如蜉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鬼化鬼飘在写着天合二字的石头上方，盯着闻几道，同样也是看着台阶下，一阶阶蔓延上来的阵法。
“她，着相了。”这位极少发言的前代掌门人，闻几道的师父，声音缥缈。“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呢？”
头顶，星汉灿烂，下方灵气灵力掺杂的点点光芒，如同烟尘，沿着既定轨迹飘荡，像被禁锢在看不见的容器中。
闻几道伸出手指，上指天，下指地。“砰！”爆破声在唇间炸响，“师父不是说生蜉蝣。为什么蜉蝣，不能灿烂一次呢？”
“修行一世，总是有些东西，比命重要的。”
阵法在他脚下铺陈开来，点点星芒在手中倾泻而下。“月磷。”他说，“师父你说的，修士一生的精华，最小的微尘，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
尘埃落地，光芒点点，渐渐沉寂。而阵法，悄然铺开。所过之处，万物无伤，自一百零一阶到第八十一阶的阵法，已然形成。
“师父，为什么我就不能绚烂一次呢？”他转头，问鬼化鬼。这个数千天合门人亡魂组成的聚合体，鬼修中堪比鬼王的存在。
面容如中年人的修士，站在山门下笑了。“就剩下我和四师兄了。怎么就不能，赌一次呢？”
“老幺别胡闹。”
“什么胡闹。”他依旧笑着，“当我傻吗？宁玉都明白的事情，我不明白？门规我没少抄，剑魂池我没少呆。我不是天合门人？”
“不要胡闹。”
“凭什么啊？不就是神修，凭什么说玩弄就玩弄，说弄死就弄死谁？明明我手中，有这么多筹码。”他看向北方，“会元神宗，会是天合门第一块磨刀石。第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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