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当面对质
第五十二章当面对质
五十二章
孙领文到达时吴绍谦刚刚洗完澡，他面无表情，却心急的想直接输入密码，不知想到什么，手指停在键盘前，转而按下门铃。
半晌，吴绍谦匆匆套上睡裤，用毛巾擦着头发打开门，浅笑温柔，“怎么不自己进来，还等在外面？”
两人一两个月不见是常态，这次分明只五天未见，孙领文却觉得和吴绍谦中间隔了很多，想靠近他，可双脚像生根般无法迈向前一步。
吴绍谦拿出拖鞋放到孙领文面前，自然而然搂住恋人细腰，眼中满是关切，“怎么突然过来，出什么事了吗？”他安抚的摩挲对方后背，轻笑一声，“难不成是想我了？”
孙领文垂下视线，换好拖鞋跟着吴绍谦走进客厅，见面后便没有说过一个字。
吴绍谦神色渐渐变的凝重，停下脚步与孙领文对面而视，“领文？”
孙领文抬头直视吴绍谦，万千心绪计谋，终究只化作一句，“你插手洪门和自由党的争斗了吗？”
吴绍谦一滞，脑中闪过月之霁的酒桌，他不解的微微蹙眉，似全然不知：“嗯？为什么这么问？”
孙领文将他的反应看的清清楚楚，蜷起指尖，沉声道：“今天上午，鑫域名下榛茗港G区6-192号仓库被警察武装闯入，他们收到了武器走私的举报。”
吴绍谦一挑眉，他今天有两台手术和跨国学术研讨会，晚上又忙于住房改革交涉，当真没听到风声。但警察应该没有查到什么，否则定然爆出特大新闻，他不会不知晓。
所以孙领文问他有没有插手洪门和自由党的争斗，指的是……
两人用眼神对峙几秒，孙领文已经不在乎是不是会透露自己在把控线路，冷清的吐出一串字符，“bkisolrl，i，9544。”
孙领文给出的字符是经过位移密码加密的，且密钥一直更换，上周的密钥是2345，即将zhenming，G，6192按顺序循环后移2、3、4、5位。
字符立刻触发吴绍谦的记忆，他想起度假的最后一天，孙领文接起电话默默听了几分钟，最后轻声吐出这串字符。
吴绍谦听的清楚，确信是某种加密的暗号，正因为如此，才把它完全丢到记忆深处，只当自己没听到……原来是存货的仓库地址。
吴绍谦懂了，垂眸一瞬掩去情绪，然后直视孙领文平静道：“所以你觉得是我把地址透露给警方的？”
孙领文只一字字问：“是你吗？”
吴绍谦没有回答，眸色复杂至极，沉默两秒后转而问：“如果我真的站到自由党一边，帮忙对付洪门和鑫域呢？”
孙领文瞳孔一颤，牙关渐紧。他们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孙领文甚至无法说出指责的话，并不愤怒，更多是失望，混杂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胸闷。
孙领文蓦地有些喘不上气，转身要走，却被身后之人紧紧握住手腕，如此强劲有力。
“不是我。”吴绍谦一字一句道：“我确实听见你说暗号，但听过就忘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尝试破解。”
孙领文停住脚步，紧绷的神经一松，闭上眼舒一口气，手臂也卸了力气。
吴绍谦看似强势却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拥住恋人，轻声在他耳边问：“你相信我吗，领文？”
孙领文转过身，双手顺着将自己圈在怀中的强健手臂上移，目光同时向上与男人相交，语气虽轻却让吴绍谦心颤难平，“我相信你。”
环在孙领文腰间的手愈紧，吴绍谦微微勾起嘴角，语意不明道：“我说你就信吗？”
孙领文与他对视两秒，转而道：“突袭的命令实际是吴迅下达的，吴迅的消息来源是吴凯，就在我们从北海道返回后。“
“周一你和你父亲见过面，对吗？”
吴绍谦毫不掩饰的点头承认，暗眸沉思，消息来源是父亲？怪不得，自己嫌疑确实很大。
孙领文声音变低，指尖不觉抓紧吴绍谦的上臂，“自由党和洪门的对立一直存在，即使我们从未说起，但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利益冲突。”
“领文……”吴绍谦轻喃一声，抚过孙领文的耳边黑发。他们从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便给自己选择了两难的境地，但再难，仍控制不住走向对方。
“我要护住鑫域和洪门，如果途径是保住民主党，削弱自由党的势力，我会做。”
“而你……即使你厌恶政治，不想插手党争，但你终究是吴家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吴家落败。”孙领文了解恋人，也清楚记得Jasmine和自己说的话，吴绍谦从未抛弃过他的家族。
“如果保住吴家的途径是削弱民主党和洪门，那么你会做，也该做。”
两人私下从不谈及公事，特别是洪门和自由党之事。他们没法背弃家族和身上的责任，即使自己的行为会重击对方，吴绍谦和孙领文也只能默默做下去，然后独自一人承受煎熬和愧疚。
好在，他们理解彼此，从未责怪对方。
孙领文目光放柔，只映出吴绍谦的面庞，微微偏头道：“可我不相信你会欺骗我，如果真的做了，你会光明正大的承认。”
“所以，是的，你说我就信。”
“我也不相信你会让我变成泄密者，即便只是无意中听到，但你不屑做这样的事。”
孙领文双眸清亮透明，分明五官神情精致到冷艳，却仿佛妖精般蛊惑人心，“你不会利用我去达到目的的，是吗？”
吴绍谦胸口又酸又甜，涨的厉害，无比郑重道：“当然不会。”
孙领文在心底松口气，微微露出笑容，轻声道：“这样就足够了。”
我不要求你站在我这一边，不要求你袖手旁观，甚至不在意你是不是针对我，只要你没有利用我对你的喜欢，辜负我们之间的信任便好。
吴绍谦蓦地有些酸涩，箍在孙领文腰间的手臂甚至绞的发痛，但孙领文神色不变的回抱住他。吴绍谦与恋人额头、鼻尖相抵，唇瓣几乎要碰到一起，低哑的呢喃，似乎是在向自己承诺，“Sweetheart，我希望自己永远不会伤害你……”
两人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哀愁，吴绍谦很想给出一个100%的承诺，可他无法说出口。孙领文懂，所以他吻住了恋人的唇瓣，将后话咽近自己口中。
吴绍谦将孙领文压向自己，狂风暴雨般吻回去，瞬间点燃熊熊火焰，不将两人燃尽无法熄灭。
两人似乎需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占有彼此，才能抚慰今夜的不安，倾诉对彼此的爱恋。
吴绍谦仅着的睡裤很容易落地，孙领文急切的解自己的衬衣纽扣，吴绍谦扒他皮带的手放缓，退离唇齿交缠担忧道：“你今夜……可以留下吗？”
按理说吴绍谦现在是最大嫌疑人，孙领文留宿在“间谍”家里，林萧然、黑子和洪门的人恐怕心里要不舒服。如果孙领文现在离开，吴绍谦多半会整夜失眠，但他不想恋人难做。
孙领文停滞一秒，更加利落的脱下衣服，用行动回答对方。他现在是该回九号公馆，该找出证据、查清楚事实，但今夜孙领文只想待在吴绍谦身边。
迎风待月，孽海情天，两人一遍又一遍确认彼此的真心。直到孙领文完全脱力，吴绍谦才将人清洗干净抱回床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喂下一杯温糖盐水。
吴绍谦在孙领文额头烙下一吻，声音低沉有力：“我去打个电话，消息是哪来的我会查清楚，从我这边入手也许更容易。”
孙领文疲倦的点点头，吴绍谦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孙领文等房门关上，撑起身子拿过床头手机，打起精神给黑子和小萧发消息。
吴绍谦看一眼时钟，犹豫一瞬，还是暗眸拨通吴凯的号码。片刻后电话接通，从吴凯的暗哑的声音看应该是从睡眠中被吵醒。“父亲。”
“嗯，什么事？”
“鑫域名下榛茗港的货仓今天被举报藏有武器。”
“……所以呢？”
吴绍谦开门见山道：“父亲的消息是哪来的？”
吴凯脸色一沉，厉声道：“你自己同流合污，还不许别人打黑除恶吗？”说完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吴绍谦本就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无奈的叹口气，看来确实是父亲通知的三叔。
吴凯并不直接监管洪门，手上的势力查不到这么隐秘的消息，应该是外部人告诉他的……可如果针对的是洪门，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吴迅，而要在吴凯这转一手，莫不是……
吴绍谦心思百转，双眸蓦地一凛，嗤笑一声，拨通陈立川的电话。
“Boss？”
“嗯，彻查父亲从上周四到今天为止的所有行踪，有人把洪门登货的港口信息告诉了他。他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通信记录全都要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陈立川瞬间从瞌睡中惊醒，“是。”
“重点查一查AlbertLucchese，瑞士黑道Lucchese家族的继承人。双向排查，看他手下的人是否和父亲这边有联系。”如果对方经手吴凯，是想将嫌疑引到自己身上，那Albert就有充分的动机和作案可能。
“AlbertLucchese……好的，我记下了。”
吴绍谦挂断电话返回卧室，孙领文也刚发完消息，几乎和吴绍谦交代的一模一样。
吴绍谦躺上床，孙领文主动窝进他怀中，在恋人胸膛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瞬间困的睁不开眼。
吴绍谦将人拥紧，吻一吻他额头，“睡吧，晚安，sweetheart。”
“晚安。”
两人今天经历太多，思绪烦杂，本都以为自己睡不着了。可躺在彼此身边，筋疲力竭，精神松懈，很快陷入沉睡，一觉好眠到天亮。
早晨吴绍谦将孙领文送上车，含笑给他一个告别吻，“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孙领文难得勾出浅笑，“嗯。”
吴绍谦看着黑色宾利驶离，半晌才转身前往车库。
孙领文冷眼望着窗外，再不复笑意，双眸深不见底，片刻后拨通电话。
“然哥，我半个小时后到达鑫域。”
“嗯。”
孙领文说的肯定，“不是绍谦，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我已经在查。”
林萧然不置可否，他一向信的是实打实的证据，但他也信孙领文。相信孙领文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判断失误。
他说在查，林萧然愿意给他时间。
通话持续空白，孙领文抿唇不语，眸中溢出挣扎，似乎在迟疑该不该开口。
林萧然挑眉道：“还有什么事？”
孙领文想起昨晚自己询问吴绍谦是否参与洪门和自由党斗争时，对方一闪而逝的停顿和之后若无其事的试探。
还有他问自己：如果他真的站到自由党一边，帮忙对付洪门和鑫域，自己会怎么办。
孙领文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闭眼一秒收敛心绪，再睁开时双眸已无波动。
他沉声道：“绍谦可能插手吴家党政了，自由党应该会有大动作，得查一查，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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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孙领文到达时吴绍谦刚刚洗完澡，他面无表情，却心急的想直接输入密码，不知想到什么，手指停在键盘前，转而按下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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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谦神色渐渐变的凝重，停下脚步与孙领文对面而视，“领文？”
孙领文抬头直视吴绍谦，万千心绪计谋，终究只化作一句，“你插手洪门和自由党的争斗了吗？”
吴绍谦一滞，脑中闪过月之霁的酒桌，他不解的微微蹙眉，似全然不知：“嗯？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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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谦一挑眉，他今天有两台手术和跨国学术研讨会，晚上又忙于住房改革交涉，当真没听到风声。但警察应该没有查到什么，否则定然爆出特大新闻，他不会不知晓。
所以孙领文问他有没有插手洪门和自由党的争斗，指的是……
两人用眼神对峙几秒，孙领文已经不在乎是不是会透露自己在把控线路，冷清的吐出一串字符，“bkisolrl，i，9544。”
孙领文给出的字符是经过位移密码加密的，且密钥一直更换，上周的密钥是2345，即将zhenming，G，6192按顺序循环后移2、3、4、5位。
字符立刻触发吴绍谦的记忆，他想起度假的最后一天，孙领文接起电话默默听了几分钟，最后轻声吐出这串字符。
吴绍谦听的清楚，确信是某种加密的暗号，正因为如此，才把它完全丢到记忆深处，只当自己没听到……原来是存货的仓库地址。
吴绍谦懂了，垂眸一瞬掩去情绪，然后直视孙领文平静道：“所以你觉得是我把地址透露给警方的？”
孙领文只一字字问：“是你吗？”
吴绍谦没有回答，眸色复杂至极，沉默两秒后转而问：“如果我真的站到自由党一边，帮忙对付洪门和鑫域呢？”
孙领文瞳孔一颤，牙关渐紧。他们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孙领文甚至无法说出指责的话，并不愤怒，更多是失望，混杂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胸闷。
孙领文蓦地有些喘不上气，转身要走，却被身后之人紧紧握住手腕，如此强劲有力。
“不是我。”吴绍谦一字一句道：“我确实听见你说暗号，但听过就忘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尝试破解。”
孙领文停住脚步，紧绷的神经一松，闭上眼舒一口气，手臂也卸了力气。
吴绍谦看似强势却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拥住恋人，轻声在他耳边问：“你相信我吗，领文？”
孙领文转过身，双手顺着将自己圈在怀中的强健手臂上移，目光同时向上与男人相交，语气虽轻却让吴绍谦心颤难平，“我相信你。”
环在孙领文腰间的手愈紧，吴绍谦微微勾起嘴角，语意不明道：“我说你就信吗？”
孙领文与他对视两秒，转而道：“突袭的命令实际是吴迅下达的，吴迅的消息来源是吴凯，就在我们从北海道返回后。“
“周一你和你父亲见过面，对吗？”
吴绍谦毫不掩饰的点头承认，暗眸沉思，消息来源是父亲？怪不得，自己嫌疑确实很大。
孙领文声音变低，指尖不觉抓紧吴绍谦的上臂，“自由党和洪门的对立一直存在，即使我们从未说起，但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利益冲突。”
“领文……”吴绍谦轻喃一声，抚过孙领文的耳边黑发。他们从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便给自己选择了两难的境地，但再难，仍控制不住走向对方。
“我要护住鑫域和洪门，如果途径是保住民主党，削弱自由党的势力，我会做。”
“而你……即使你厌恶政治，不想插手党争，但你终究是吴家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吴家落败。”孙领文了解恋人，也清楚记得Jasmine和自己说的话，吴绍谦从未抛弃过他的家族。
“如果保住吴家的途径是削弱民主党和洪门，那么你会做，也该做。”
两人私下从不谈及公事，特别是洪门和自由党之事。他们没法背弃家族和身上的责任，即使自己的行为会重击对方，吴绍谦和孙领文也只能默默做下去，然后独自一人承受煎熬和愧疚。
好在，他们理解彼此，从未责怪对方。
孙领文目光放柔，只映出吴绍谦的面庞，微微偏头道：“可我不相信你会欺骗我，如果真的做了，你会光明正大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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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相信你会让我变成泄密者，即便只是无意中听到，但你不屑做这样的事。”
孙领文双眸清亮透明，分明五官神情精致到冷艳，却仿佛妖精般蛊惑人心，“你不会利用我去达到目的的，是吗？”
吴绍谦胸口又酸又甜，涨的厉害，无比郑重道：“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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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谦蓦地有些酸涩，箍在孙领文腰间的手臂甚至绞的发痛，但孙领文神色不变的回抱住他。吴绍谦与恋人额头、鼻尖相抵，唇瓣几乎要碰到一起，低哑的呢喃，似乎是在向自己承诺，“Sweetheart，我希望自己永远不会伤害你……”
两人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哀愁，吴绍谦很想给出一个100%的承诺，可他无法说出口。孙领文懂，所以他吻住了恋人的唇瓣，将后话咽近自己口中。
吴绍谦将孙领文压向自己，狂风暴雨般吻回去，瞬间点燃熊熊火焰，不将两人燃尽无法熄灭。
两人似乎需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占有彼此，才能抚慰今夜的不安，倾诉对彼此的爱恋。
吴绍谦仅着的睡裤很容易落地，孙领文急切的解自己的衬衣纽扣，吴绍谦扒他皮带的手放缓，退离唇齿交缠担忧道：“你今夜……可以留下吗？”
按理说吴绍谦现在是最大嫌疑人，孙领文留宿在“间谍”家里，林萧然、黑子和洪门的人恐怕心里要不舒服。如果孙领文现在离开，吴绍谦多半会整夜失眠，但他不想恋人难做。
孙领文停滞一秒，更加利落的脱下衣服，用行动回答对方。他现在是该回九号公馆，该找出证据、查清楚事实，但今夜孙领文只想待在吴绍谦身边。
迎风待月，孽海情天，两人一遍又一遍确认彼此的真心。直到孙领文完全脱力，吴绍谦才将人清洗干净抱回床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喂下一杯温糖盐水。
吴绍谦在孙领文额头烙下一吻，声音低沉有力：“我去打个电话，消息是哪来的我会查清楚，从我这边入手也许更容易。”
孙领文疲倦的点点头，吴绍谦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孙领文等房门关上，撑起身子拿过床头手机，打起精神给黑子和小萧发消息。
吴绍谦看一眼时钟，犹豫一瞬，还是暗眸拨通吴凯的号码。片刻后电话接通，从吴凯的暗哑的声音看应该是从睡眠中被吵醒。“父亲。”
“嗯，什么事？”
“鑫域名下榛茗港的货仓今天被举报藏有武器。”
“……所以呢？”
吴绍谦开门见山道：“父亲的消息是哪来的？”
吴凯脸色一沉，厉声道：“你自己同流合污，还不许别人打黑除恶吗？”说完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吴绍谦本就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无奈的叹口气，看来确实是父亲通知的三叔。
吴凯并不直接监管洪门，手上的势力查不到这么隐秘的消息，应该是外部人告诉他的……可如果针对的是洪门，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吴迅，而要在吴凯这转一手，莫不是……
吴绍谦心思百转，双眸蓦地一凛，嗤笑一声，拨通陈立川的电话。
“Boss？”
“嗯，彻查父亲从上周四到今天为止的所有行踪，有人把洪门登货的港口信息告诉了他。他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通信记录全都要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陈立川瞬间从瞌睡中惊醒，“是。”
“重点查一查AlbertLucchese，瑞士黑道Lucchese家族的继承人。双向排查，看他手下的人是否和父亲这边有联系。”如果对方经手吴凯，是想将嫌疑引到自己身上，那Albert就有充分的动机和作案可能。
“AlbertLucchese……好的，我记下了。”
吴绍谦挂断电话返回卧室，孙领文也刚发完消息，几乎和吴绍谦交代的一模一样。
吴绍谦躺上床，孙领文主动窝进他怀中，在恋人胸膛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瞬间困的睁不开眼。
吴绍谦将人拥紧，吻一吻他额头，“睡吧，晚安，sweetheart。”
“晚安。”
两人今天经历太多，思绪烦杂，本都以为自己睡不着了。可躺在彼此身边，筋疲力竭，精神松懈，很快陷入沉睡，一觉好眠到天亮。
早晨吴绍谦将孙领文送上车，含笑给他一个告别吻，“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孙领文难得勾出浅笑，“嗯。”
吴绍谦看着黑色宾利驶离，半晌才转身前往车库。
孙领文冷眼望着窗外，再不复笑意，双眸深不见底，片刻后拨通电话。
“然哥，我半个小时后到达鑫域。”
“嗯。”
孙领文说的肯定，“不是绍谦，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我已经在查。”
林萧然不置可否，他一向信的是实打实的证据，但他也信孙领文。相信孙领文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判断失误。
他说在查，林萧然愿意给他时间。
通话持续空白，孙领文抿唇不语，眸中溢出挣扎，似乎在迟疑该不该开口。
林萧然挑眉道：“还有什么事？”
孙领文想起昨晚自己询问吴绍谦是否参与洪门和自由党斗争时，对方一闪而逝的停顿和之后若无其事的试探。
还有他问自己：如果他真的站到自由党一边，帮忙对付洪门和鑫域，自己会怎么办。
孙领文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闭眼一秒收敛心绪，再睁开时双眸已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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