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们敢死本帅就敢埋_明末我真没想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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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他们敢死本帅就敢埋

  第180章他们敢死本帅就敢埋

  第179章

  对于宁海军的铁丝网,建奴是无比头疼。

  好在现在不像当初在海州,那个时候,天气还不太冷,宁海军可以轻松挖壕沟,现在不成了,天气太冷,比呵气成冰还差点,但是地面却冻成了石头一般坚硬。

  现在的建奴不需要对付壕沟里的明军,相当要轻松得多。可问题是,让女真勇士无比悲愤的是,明军在一百步之外冲他们放箭或者开枪,每一轮攒射,或者每一排枪过来,他们都要血肉横飞。

  而他们却没有办法对在一百步外不停地朝他们开火的明军造成多大的杀伤,只能干挺着挨打,这种情景,让建奴武士无比憋屈,他们甚至够不到对方!

  程世杰并没有干涉各军各部将领的指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建奴武士一波接着一波,冲上来,被迅雷铳打倒……

  这一幕,同样落在建奴勇士的眼中,他们心中竟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苦练了十数年,如果捉对撕杀,让他们一对十,可能有些夸张,让他们一对三,或者一对比,他们绝对不怵。

  然而,看着那么多建奴武士倒在枪声之下,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甚是绝望,他们的武功,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一名建奴气疯狂了,他拿着刀,朝着东江军的方向,用蹩脚的汉语大吼:“明狗,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然而,一名东江军士兵,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士兵,端着弩机,对着这名建奴武士,扣动机括。

  随着金属的颤音响起,一支锋利的三棱箭脱弦而出。

  那名建奴的咆哮声嘎然而止,这支锋利的弩箭,从这名建奴嘴里射入,从后脑贯出,鲜血顺着弩箭,潺潺而流。

  就在少年士兵一脸得意的时候,他无意间扭头,却看到程世杰在一群亲卫的护卫下,来到了前线。

  “大……大……大帅!”

  少年士兵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道:“大帅,您怎么来了?”

  “这里打翻了天,本帅还不能过来看看!”

  “可是,这里太危险!”

  程世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本帅何时怕过建奴,这里情况如何?”

  “已经放倒了好几百了……建奴都疯了,打倒一批又来一批,不顾一切要从我们的防线冲过去。”

  “挡得住吗?”

  “没问题!铁丝网限制了他们的机动,他们根本就过不来,一大堆人挤在铁丝网前,完全就是靶子,打起来再轻松不过了。”

  “那就好!”

  程世杰这才发现,这是一张满脸稚嫩的脸。

  程世杰问道:“你多少了?”

  “卑职是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生人,今年十六岁了!”

  “胡说,万四十四年,今年才十五岁。”

  “我是四月生人!”

  “那才十五岁半!”

  就在程世杰与这名叫许复义的少年聊天的时候,皇太极正带着刚刚抵达的建奴精锐观察着敌情。

  皇太极对于宁海军已经有了足够的重视,也有了足够的了解,他知道如果从宁海军的防突围,就算拼掉四五万人马,也一样突不出去。

  对于宁海军防线,只是派出一部份游骑佯攻。那些游骑围着铁丝网纵马飞驰,将利箭一支接着一支朝宁海军抛射过去。

  此时的风向对宁海军非常不利,一些建奴士兵趁机纵火焚烧野草和灌木,弄得浓烟滚滚,宁海军被熏得不轻,不仅咳嗽连连,眼泪直流。

  面对这种局面,换了一般的明军,这个时间说什么都该乱作一团了,但是宁海军却不同,尽管他们的眼睛被熏得眼泪长流,但他们仍然拼命瞪大眼睛,手中装着利箭的强弩紧紧握在手中,将子统装好,如果建奴胆敢乘势逼近,他们手中的强弩和火铳便会毫不客气的发射,收割生命。

  眼看着浓烟中强弩和火铳鸣放接连不断,那些纵马飞驰,发出野兽般的嗥叫声的建奴骑兵一个接一个中箭或中枪坠马。

  拜音图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好强的兵,好严酷的军纪啊!”

  他很庆幸自己冒然率领精锐骑兵知难而上,将突破口放在宁海军这边,否则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打击。

  “这些兵太强了!”

  拜音图心有余悸,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说:“这个宁海军,太强了!”

  皇太极淡淡一笑,故作轻松的笑道:“再强,也就这么一支,也就这么三四万人,而我大金勇武之士多达十余万,何惧之有?”

  皇太极伸手一指东江军的防线:“再说,东江军可远没有他们这么强!”

  只是让皇太极有些失望了,以往的时候,东江军确实是不强,按照东江军的真实实力,仗打到这现在,东江军就算不崩溃,也守不住他们的防线。

  然而,在东江军将士心中,东江军已经成为了过去,他们现在只是披着东江军外衣的宁海军。

  虽然东江军表现得非常顽强,可问题是,有些事情是拼命也无法解决的,比如说一个小孩子,就算再拼命,无论是智慧还是力气,都不是成年人的对手。

  东江军的战斗力跟后金相差甚远,这不能怪他们,在明军的作战序列中,他们从来就不是正规军,遇上这种十万人规模的大会战,东江军历来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因为这种仗他们根本就打不起。

  但是,现在他们成了宁海军的准一员,在对胜利的希望和血海深仇的双重刺激下,东江军打得异常顽强,用辽东口音发出粗野到极限的怒吼,一波波的涌上来。

  弩箭射光了,就捡起长枪跟建奴隶的长矛对捅,短兵相接,交换着人命,一些家伙甚至抱着一包炸药包滚入建奴大军的阵列中,在被建奴武士乱刀砍成肉泥的同时,他们怀中的炸药包也发出了恐怖的轰鸣声。

  然后,十几个人甚至二三十人东倒西歪,甚至腾空而起。双方用钢刀,用长矛,用弓箭,甚至用拳头,用牙齿舍死亡生的扭打成一团,直至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这一幕,程世杰这个统帅都看不下去了:“把东江军撤退下来!”

  “程帅,求求您,给兄弟们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已经杀成血人的尚可义跪在程世杰面前道:“我们东江军前后死了六名总兵,在朝廷眼中,我们东江军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们要用我们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东江军的血性!”

  “你们不用证明什么,本帅相信你们!”

  一名东江军小兵跪在程世杰面前:“请程帅成全!”

  尚可义道:“我们东江军的兄弟们,与建奴有着血海深仇,哪一个不是被杀得几乎绝户,现在我们不能退,我们就算还有一口气,也要跟建奴拼!”

  “你们不用拼,你们都是好样的,撤下来好好养伤,剩下的战斗,交给本帅!”

  “不,求程帅成全!”

  李惟鸾一脸决绝的道:“求程帅成全,我们自己的仇,我们要自己报!”

  “血仇当用血来还!”

  “血不流干不休战!”

  “求程帅成全!”

  “求程帅成全!”

  数千上万的东江军士兵振臂高呼,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程世杰还想再劝,在这个时候,孙承宗走了过来。

  “北屏!”

  孙承宗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师见外了!”

  “那老夫就倚老卖老了!”

  孙承宗道:“老夫以为,宁可放虎归山,也不能自损虎威!自萨尔浒惨败之后,大明还有几个人敢主动与建奴野地浪战的?除了宁海军之外,东江军是第二支。一直以来,都是建奴攻打哪里,我军就守哪里,被动之极,我军丢失的城池越来越多,建奴也越来越猖狂!现在你这个宁海军总兵不畏强敌,敢于主动出城与建奴决战,现在东江军也不畏强敌,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勇气,便值得嘉奖!”

  程世杰缓缓点点头:“总要给东江军留些种子!”

  “种子,这些都是!”

  孙承宗指着那些伤痕累累,但凡脑袋还清醒的伤兵,还大呼“死战!”一些东江军士兵,有的是重伤昏迷,有的则是耗尽体力。

  孙承宗指着这些东江军伤兵道:“这些才是真正的种子,只要东江军还有一个人存在,东江军就不会全军覆灭!”

  “好,本帅同意了!”

  “谢程帅成全!”

  众东江军将领纷纷涌向前线,高呼:“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

  就在东江军决定拼死作战的时候,建奴也在包围圈中,开始举行一个萨满仪式,一名手持九节杖的萨满巫师,开始跳大神。

  那些建奴武士则跪在地上,朝着萨满巫师虔诚地膜拜。

  萨满巫师拿着一柄小刀子,朝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划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这些一两万建奴武士也跟着学着萨满巫师的样子,用小刀子划开自己额头。

  随着鲜血流出来,这一两万名建奴武士人人鲜血流了一脸,他们用手掌,蘸着自己的鲜血,开始涂抹在自己的刀刃上,铠甲上,这个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大帅,这些建奴做什么?”

  程世杰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一种宗教仪式吧!”

  随着一阵阵怪叫,一两万人开始向东江军防线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尽管东江军拼命放箭,一时间东江军阵前箭雨下,可是这些鲜血满脸的建奴武士居然不闪不避,只是举着盾牌往前涌!有被箭射穿头颅却一时未死的,有被炮弹砸得半边身体粉碎而还剩下一口气的,可竟然都还在迸发最后的力量向前爬、向前滚!

  似乎那发出箭雨火炮的所在不是地狱,而是天堂!

  当建奴冲到铁丝网前,这些建奴不再想着砍断铁丝网,而是直接举着盾牌,往前一爬,无论他们死或没有死,都充当着肉垫,让后面的建奴武士继续进攻。

  建奴疯了。

  满身是血的尚可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作呕,他都这样,更别说普通士兵了!东江军将士本来对守住防线是十拿九稳,这时却都害怕起来,许多人甚至就想赶紧逃跑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敌人!

  建奴的进攻的水平确实不值尚可义一哂,可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死亡之气,却盖过这一切!

  一两万建奴转眼间已经冲到第四道铁丝网前,人肉盾往铁丝网上一爬,其他人则忘记性命地爬。

  东江军的弓箭、弩箭、火铳、火炮全力开火,首当其冲者建奴士兵转眼间被射死、打死、砸死,尸体一具具地落下,但后来建奴却泯不知死为何物,继续地向前、向前,无畏地攀登!

  尽管战场是残酷的,可面对着视死如归者,东江军的将士还是无不胆战心惊。

  就伤亡比例而言是东江军占优势,但就气势而言东江军将士却完完全全被建奴给压制住了!

  毛承禄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建奴还是那个建奴,这么可怕,那东江军就危险了!

  毛承俊现在已经成了血人,双锤抡得跟风车似的,照着潮水般涌上来的建奴士兵猛砸。在他面前,东江军和建奴镶黄旗将士的尸体层层叠叠,血流满地,十分恐怖。

  然而,建奴却完全不顾伤亡。

  正是因为他们不顾伤亡,反而无形中破解了宁海军的铁丝网战术。

  事实上,世界上并没有任何一个战术或者说战略是无解的,想要解决这个战术或者战略,就需要用对办法。

  看到成功突破了铁丝网的束缚后,建奴的信心大增,因为他们发现,东江军对他们的杀伤,反而降低了。

  建奴一波波的涌上来,死光了一批又来一批,攻势之凌厉,闻所未闻!建奴攻破东江军的第四道防线用时一刻钟,但是第五道铁丝网,用时不到半刻钟,第六道仅仅用时半柱香。

  建奴的攻势越来越凌厉,特别是突破第六道铁丝网的时候,东江军将士还没有来得及布置第七道铁丝网。

  无奈之下,双方只好在平地上交锋,东江军将士跟建奴长枪互捅,弓弩对射,杀得血肉横飞,尚可喜的家丁全部压了上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乎死光了,最后几个也血淋淋的被抬了下来往野战医院送,能否救回来只有天知道。

  一支军队里,能够身披重甲,手持长兵,悍然而战与敌军反复厮杀的勇士绝对不多,在东江军里就更少了,当最勇猛的那一批人死光了之后,东江军便支撑不住了,被打得节节后退。

  毛承俊见状,都不顾旧伤了,带着伤冲了上去,哪里形势最危急他们就往哪里冲,出现在即将被敌军攻破的位置,打死最凶悍的敌人。

  这位毛文龙的养子着实勇猛,一通猛冲猛杀,死在他手中的建奴白甲兵竟多达八九人,一个冲杀在最前面的牛录额真也让他一锤砸碎了脑袋。

  将为兵之胆,将军如此悍勇,士兵当然也不好意思装怂,舍命拼杀,虽然整道防线仍然被建奴压得直往后退,但建奴想要打穿他们的防线可真不容易。

  周宁看着前线血肉横飞,有些心惊肉跳:“建奴全疯了!”

  “他们敢死,本帅就敢埋!”

  程世杰道:“准备接应吧,这种激烈的搏杀,东江军的血快流干了!”

  周宁道:“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突破我们迅雷铳的火力网!”

  “别大意,迅雷铳不是无敌的!”

  周宁对于迅雷铳有着无比的信心,可是程世杰知道,别说迅雷铳,就算是后世的机关枪,面对悍不畏死的冲锋,也无法完全说,百分百一定赢。

  战场上的变数实在太多了。

  整个战场上,皇太极集中全力,专门猛攻包围圈最弱的东江军这里,反而伤亡不高,毕竟,东江军的火力打击密度实在太低了。

  程世杰拿起对讲机,调到炮兵频道:“袁世良!”

  “末将收到!”

  “命令炮兵转移炮兵阵地,目标是东江军阵前五百步范围内,进行火力覆盖!”

  “遵命!”

  就在宁海军火炮部队开始转移阵地时,毛承永俊低头了一眼胸口,他的胸前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这是隐藏在建奴阵中白甲精兵,对他放了冷箭。虽然他现在身披的是程世杰赠送的精钢打造的胸甲,可问题是,这个铠甲已经多次被建奴重击,偏偏这一箭射中的位置是之前挨打一投枪的部位。

  长达三寸有余的破锥,无巧不巧地射中这个缺口,成功将破甲箭破甲而过。

  就在毛承俊愣神的功夫,一支标枪从远处飞来,将毛承俊胸口穿过,将他钉在了地上。一名建奴白甲兵手使长斧杀到,巨斧一抡间,毛承俊腰间污血喷溅,几乎给生生斩成两截了。

  眼看着毛承俊危险,尚可喜和尚可义双双抢出,两支长枪照着这名白甲兵的胸口刺去。

  可问题是,在这名白甲兵倒下的同时,毛承俊出气多入气少。。

  尚可义大叫:“毛三……毛三……你的伤……”

  毛承俊张口嘴,他想说话,然而,他的嘴里却涌出一大口鲜血。

  毛承俊用力抓住尚可义的手,将尚可义拉到他的嘴边。

  尚可义隐隐约约听到两个字:“替我……”

  尚可义也不知道毛承俊想说的是替我指挥,还是替我报仇,但是,他决定守下去。

  尚可喜压低声音道:“就算我们能坚持到天亮,也没几个人了!这几千兵可是东江军的骨血,如果拼光了,朝廷会怎么对付我们?”

  李惟鸾用阴沉的目光扫了尚可喜一眼,说:“尚老二,你不了解程帅的性格,我不怪你,只是,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怪话了,否则我认得你,我手中的刀可不认识你!”

  尚可义笑道:“程帅说过,只要我们能撑到住,便是头功,我们以后就是宁海军,享受宁海军的待遇,损失一个兵他就给我们补两个,我们损失一套甲他便给我们补两套,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说到做到的!”

  尚可喜没有相信尚可义的话,只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光明磊落的君子……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君子?都在拿我们东江军当炮灰……”

  程世杰以为按照这种惨烈的战斗,东江军最多可以抵挡两刻钟,甚至是一刻钟,然而,东江军将士却像汪洋大海中的小船,看着随时倾覆,却偏偏顽强的坚持着。

  东江军的防线上,成了战场上的焦点。

  关宁军、宁海军、祖家军、吴家军,包括傅宗龙、孙承宗都在观注着这里,作为战场上的主角,东江军将士也打疯了。

  皇太极在心中暗暗祈祷:“你们快退,快退,别坚持了!”

  然而,皇太极的萨满大神却无法顾及他的祈祷。

  建奴大军眼睛里迸射出血光,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压了上去。

  尚可义眼看着东江军将士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放声高呼:“万历四十七年,我们逃了,我们丢了沈阳,辽阳,也丢了我们的老家辽南,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浮萍,我们逃了,可是我们的家人却没有逃掉,他们都死了,你们想想,想想我们惨死在建奴屠刀之下的父母、兄弟、姐妹,想想惨死在这帮畜生刀下的袍泽,再想想我们曾经受过的罪,吃过的苦!老天有眼,给了我们这么一次机会,把这帮畜生送进了我们的团团包围之中!现在他们要从我们的防线冲过去,逃之夭夭,你们答不答应?”

  东江将士拼尽全力,发出疯狂的吼声:“不答应!”

  那一双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暴戾到极限的怒吼从他们胸腔里爆发出来,无数东江将士就这样不要命的迎了上去,与汹涌而来的浊流碰撞,溅起漫天血雨。

  此时的战场,成了绞肉机,成了血肉磨坊,随时随地吞噬着双方将士的性命。

  傅宗龙看到这一幕,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晶莹的泪光:“天佑大明,此战必胜!”

  程世杰淡淡地道:“保佑大明的不是天,而是你们眼中的蝼蚁,生斗小民,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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