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裴语颜笑了笑，开始发好人卡，“顾老师，你人真好。”
顾芊月回她，“我也觉得我蛮好的。”
裴语颜持续夸夸群在线，“诶，你这个裙子很好看啊，通常这种宽松的裙子穿得不好，很容易像是睡衣，但是你这个黑裙子还有点像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哎。”
顾芊月笑了笑，“裴老师你的西装裤也很好看啊，穿得一点都不像是五五身材呢。”
裴语颜笑容僵硬。
双方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火花，彼此都是在隐忍不发。
白纤纤和琪琪双臂紧紧挽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着他们心惊胆战。他俩眼神交流着不约而同想逃离。
裴语颜开口：“顾老师，真会说笑。就是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顾芊月道：“本来也不是笑话。”
裴语颜还想再说，被应沉打断：“汤热了，可以下东西了。”
“啊，下点肉。”琪琪端起盘肉往里下着，“芊月姐，最喜欢吃肉了。”
“啊，芊月你是食肉动物啊？”裴语颜语气惊讶，实属阴阳怪气道：“你可注意不要多吃哦。”
顾芊月面色逐渐下沉，难为她这时候犹带着一丝笑，“哦，原来裴老师是食草动物，那这一片的绿都给您包圆了。”
她说完后又对着剩余三人道：“大家听清楚了么，我们只管吃肉，谁都不准和裴老师抢草吃。”
“哦，不对，是绿色蔬菜。”
裴语颜面色铁青，琪琪忍着笑加一把火，“裴老师是吃辣的吧，我往辣锅里给您多下点。蔬菜熟得快，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对，你先吃，不是说饿了么。”顾芊月接上，“琪琪，给你裴老师盛满一碗。”
“好勒。”
裴语颜沉住气，接过一碗草。
顾芊月见白纤纤不吃，往她碗里舀了一大勺肉，“多吃点，不吃肉也没东西吃。”
白纤纤：“……”
她一面又道：“应老师怎么不吃，难不成想一起吃绿？”
应沉知道她在揶揄他。
裴语颜赶忙道：“大家可以一起吃蔬菜的。”
“别。”顾芊月不准，“先让裴老师吃，毕竟她饿嘛。”
裴语颜：“……”
她很想回一句她不饿么，可是她不能，那样太打她的脸了。
沉默吃了几分钟，锅里下得两盘肉见底，琪琪又将剩下的两盘下进去。没多久，肉熟，照样是被三人瓜分掉。
裴语颜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是她又不能自己提出来。
她突然转身面对应沉，“应老师，这个是什么菜啊？”
她举起长长一截圆柱状的菜问，应沉看了眼回：“空心菜。”
“哦，那这个呢？”
“油麦菜。”
“哦，这个是这个？”她指着盘里还没下的油麦菜问应沉，应沉点头。
她恍然道：“这看是满满一盘，感觉下到火锅里好像没多少啊。”
“你不够么？”他拿过那盘，“不够这盘再给你下到里面。”
裴语颜：“……”
好半天她道：“给我下点土豆吧。”
至少这个她还喜欢吃。
应沉应言给他下了土豆片，还额外下了豆腐皮。
裴语颜舀了勺土豆，碗里终于不是只有绿色了。
顾芊月瞧着她的动作，道：“裴老师爱吃土豆呀，来，我再给你盛点。”
“不用了。”
可顾芊月还是坚持，裴语颜有些不习惯，犹疑着将碗递过去，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仔仔细细给她捞着锅里的土豆，几乎大半都在她的碗里。
顾芊月递给她，笑吟吟道：“土豆好啊，土豆当饱，全是淀粉。”
“……”这碗裴语颜瞬间不想接了。
全是淀粉，这一盘子下去，她明天上镜怎么办啊。
裴语颜吃完那一碗土豆，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顾芊月不强求，剩下的人把其余的蔬菜瓜分掉了。等全部吃完，已经快要九点。
顾芊月问白纤纤，“吃饱了？”
“嗯。”饱的不能再饱了。
先前裴语颜没空管白纤纤，这回她提起来，“顾老师，什么时候跟我的好朋友这么熟了？”
顾芊月道：“纠正你一下，是戏里的好朋友。现实中，她跟我是好朋友。”
“……”顾芊月那边没突破口，裴语颜对白纤纤道：“你运气可真好，这才几天啊，就和顾老师成为朋友，我跟顾老师认识那么久，还得不到顾老师的认可呢。”
白纤纤笑了下，没反驳，“我运气是好。”
“你是叫？”她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混得个眼熟。
“白纤纤。”
裴语颜点点头，“你皮肤是真白。”
关于这点，她一直耿耿于怀。这就像是个天然的反光板在她跟前行走，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顾芊月道：“裴老师你也不差。”
裴语颜以为她终于有点眼力见了，下一秒她道：“上了妆都一样。”
裴语颜：“……是啊，我们都一样。”
她总算扳回一局，可顾芊月只笑了笑，完全没有所谓的半分生气。
和裴语颜周旋这么久，她有点累了。
顾芊月道：“这么干聊着不是办法，要不我给裴老师泡杯热茶？”
裴语颜：“……”
热茶下肚，她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她起身，“我回去了，感谢顾老师今晚的招待。”接着她发出邀请，盯着她对面的应沉道：“应老师，一起走？”
应沉看向顾芊月，顾芊月道：“看我做什么。”她转头有一搭没一搭和白纤纤闲聊着。
默了会，应沉站起。顾芊月脸色微变。
他道：“裴老师，我送你到门口。”
应沉步子迈得大，走在前面。打开门的瞬间，暗影投下来。
他看着门口不知所措的江渡，没有说话，眼睑垂了垂。
江渡局促地退了两步，四处张望着。
裴语颜探出脑袋，“江渡？”
江渡似有疑虑，他更加迷茫，打着招呼，“语颜姐。”
难道这不是芊月的房间？
“不好意思，语颜姐，我是来找芊月姐的，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没错没错。”裴语颜越过应沉，赶忙拉住他，将他往里带。
“顾老师，有客人。”裴语颜去而复返，门口的动静她稍微听到点，顾芊月起身。
江渡叫了声，“姐。”
她点了点头，“找我有事？”
“嗯。”
“时间不早了，琪琪，你带着纤纤去房间吧。”顾芊月又对白纤纤道：“今晚先住下，明天再正式搬过来。”
白纤芊说着好，“芊月姐，那我们先走了。”
她们俩离开，顾芊月看着裴语颜道：“裴老师，还有事？”
“没有。”这回是真没有了。
应沉走在最后，他带上门。顾芊月望着那方向，两人视线交汇，顾芊月挑了挑眉。
他的左手忽地松开，留了些余地，门压着一道小缝。
“我马上回来。”
顾芊月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他答：“洗盘子。”
顾芊月：“……”
随他吧，她重新坐下，正好迎上江渡的目光。
“姐姐，你们今晚吃火锅啊。”
“啊对，临时起意的。”
江渡呐呐道：“我也挺喜欢吃火锅的。”
她保证着，“我下次叫你。”
江渡连连摆手，“不用啦，姐姐。我就是随口一说。”
“没事，我记着的。你叫我一声姐不能白叫，当姐姐的就该照顾好弟弟。”
江渡见顾芊月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大好推辞，“那谢谢姐姐。”
“没事，跟姐不用客气。来，喝个气泡水。”
买的气泡水正好有瓶橘子味的没打开，江渡接过，再次道谢。
顾芊月道：“别客气。”
江渡拧开，咕噜咕噜一大团气泡涌上来，他的手上染上污渍，连裤子上都未能幸免。
顾芊月赶紧递给他纸，“快擦擦。”
“这个可能颠过了，我也没想到，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去洗洗手。”
顾芊月为他指路，“好，洗手池在那边。”
没等一会，门口有动静，应沉回来，与顾芊月对了会眼神，一言不发开始收拾着餐具。
她说：“你等会，江渡在那边。”
应沉道：“他怎么跑那边去了。”
“他……”顾芊月瞥到江渡出来，“你怎么裤子全湿了。”
应沉看过去，他的裤子上大片湿润，甚至是重点部位也沾上点湿意。
他随手丢了块毯子过去，“遮遮。”
江渡稳稳接着，“谢谢应老师。”
江渡一边围着一边道：“我可能太着急，水龙头开得太大。”把自己搞成这个狼狈样。
“弟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晚来找她。
“哦，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刚夜跑回来，看见前台有你的快递，本来是想顺手帮你拿回来的，可是工作人员说只能本人来取。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
快递之后出现的字眼已无人在意。顾芊月与应沉对望一眼，她强忍着嗓子里的颤意问道：“什么样的快递？”
江渡道：“看形状像是正方形的，不过我没仔细看，可能会有偏差。”
“好，我知道了。”顾芊月道：“你快回去换裤子吧，别感冒了。”
江渡点点头，“那我走了。”
门带上，应沉抬了抬眼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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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芊月回她，“我也觉得我蛮好的。”
裴语颜持续夸夸群在线，“诶，你这个裙子很好看啊，通常这种宽松的裙子穿得不好，很容易像是睡衣，但是你这个黑裙子还有点像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哎。”
顾芊月笑了笑，“裴老师你的西装裤也很好看啊，穿得一点都不像是五五身材呢。”
裴语颜笑容僵硬。
双方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火花，彼此都是在隐忍不发。
白纤纤和琪琪双臂紧紧挽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着他们心惊胆战。他俩眼神交流着不约而同想逃离。
裴语颜开口：“顾老师，真会说笑。就是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顾芊月道：“本来也不是笑话。”
裴语颜还想再说，被应沉打断：“汤热了，可以下东西了。”
“啊，下点肉。”琪琪端起盘肉往里下着，“芊月姐，最喜欢吃肉了。”
“啊，芊月你是食肉动物啊？”裴语颜语气惊讶，实属阴阳怪气道：“你可注意不要多吃哦。”
顾芊月面色逐渐下沉，难为她这时候犹带着一丝笑，“哦，原来裴老师是食草动物，那这一片的绿都给您包圆了。”
她说完后又对着剩余三人道：“大家听清楚了么，我们只管吃肉，谁都不准和裴老师抢草吃。”
“哦，不对，是绿色蔬菜。”
裴语颜面色铁青，琪琪忍着笑加一把火，“裴老师是吃辣的吧，我往辣锅里给您多下点。蔬菜熟得快，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对，你先吃，不是说饿了么。”顾芊月接上，“琪琪，给你裴老师盛满一碗。”
“好勒。”
裴语颜沉住气，接过一碗草。
顾芊月见白纤纤不吃，往她碗里舀了一大勺肉，“多吃点，不吃肉也没东西吃。”
白纤纤：“……”
她一面又道：“应老师怎么不吃，难不成想一起吃绿？”
应沉知道她在揶揄他。
裴语颜赶忙道：“大家可以一起吃蔬菜的。”
“别。”顾芊月不准，“先让裴老师吃，毕竟她饿嘛。”
裴语颜：“……”
她很想回一句她不饿么，可是她不能，那样太打她的脸了。
沉默吃了几分钟，锅里下得两盘肉见底，琪琪又将剩下的两盘下进去。没多久，肉熟，照样是被三人瓜分掉。
裴语颜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是她又不能自己提出来。
她突然转身面对应沉，“应老师，这个是什么菜啊？”
她举起长长一截圆柱状的菜问，应沉看了眼回：“空心菜。”
“哦，那这个呢？”
“油麦菜。”
“哦，这个是这个？”她指着盘里还没下的油麦菜问应沉，应沉点头。
她恍然道：“这看是满满一盘，感觉下到火锅里好像没多少啊。”
“你不够么？”他拿过那盘，“不够这盘再给你下到里面。”
裴语颜：“……”
好半天她道：“给我下点土豆吧。”
至少这个她还喜欢吃。
应沉应言给他下了土豆片，还额外下了豆腐皮。
裴语颜舀了勺土豆，碗里终于不是只有绿色了。
顾芊月瞧着她的动作，道：“裴老师爱吃土豆呀，来，我再给你盛点。”
“不用了。”
可顾芊月还是坚持，裴语颜有些不习惯，犹疑着将碗递过去，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仔仔细细给她捞着锅里的土豆，几乎大半都在她的碗里。
顾芊月递给她，笑吟吟道：“土豆好啊，土豆当饱，全是淀粉。”
“……”这碗裴语颜瞬间不想接了。
全是淀粉，这一盘子下去，她明天上镜怎么办啊。
裴语颜吃完那一碗土豆，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顾芊月不强求，剩下的人把其余的蔬菜瓜分掉了。等全部吃完，已经快要九点。
顾芊月问白纤纤，“吃饱了？”
“嗯。”饱的不能再饱了。
先前裴语颜没空管白纤纤，这回她提起来，“顾老师，什么时候跟我的好朋友这么熟了？”
顾芊月道：“纠正你一下，是戏里的好朋友。现实中，她跟我是好朋友。”
“……”顾芊月那边没突破口，裴语颜对白纤纤道：“你运气可真好，这才几天啊，就和顾老师成为朋友，我跟顾老师认识那么久，还得不到顾老师的认可呢。”
白纤纤笑了下，没反驳，“我运气是好。”
“你是叫？”她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混得个眼熟。
“白纤纤。”
裴语颜点点头，“你皮肤是真白。”
关于这点，她一直耿耿于怀。这就像是个天然的反光板在她跟前行走，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顾芊月道：“裴老师你也不差。”
裴语颜以为她终于有点眼力见了，下一秒她道：“上了妆都一样。”
裴语颜：“……是啊，我们都一样。”
她总算扳回一局，可顾芊月只笑了笑，完全没有所谓的半分生气。
和裴语颜周旋这么久，她有点累了。
顾芊月道：“这么干聊着不是办法，要不我给裴老师泡杯热茶？”
裴语颜：“……”
热茶下肚，她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她起身，“我回去了，感谢顾老师今晚的招待。”接着她发出邀请，盯着她对面的应沉道：“应老师，一起走？”
应沉看向顾芊月，顾芊月道：“看我做什么。”她转头有一搭没一搭和白纤纤闲聊着。
默了会，应沉站起。顾芊月脸色微变。
他道：“裴老师，我送你到门口。”
应沉步子迈得大，走在前面。打开门的瞬间，暗影投下来。
他看着门口不知所措的江渡，没有说话，眼睑垂了垂。
江渡局促地退了两步，四处张望着。
裴语颜探出脑袋，“江渡？”
江渡似有疑虑，他更加迷茫，打着招呼，“语颜姐。”
难道这不是芊月的房间？
“不好意思，语颜姐，我是来找芊月姐的，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没错没错。”裴语颜越过应沉，赶忙拉住他，将他往里带。
“顾老师，有客人。”裴语颜去而复返，门口的动静她稍微听到点，顾芊月起身。
江渡叫了声，“姐。”
她点了点头，“找我有事？”
“嗯。”
“时间不早了，琪琪，你带着纤纤去房间吧。”顾芊月又对白纤纤道：“今晚先住下，明天再正式搬过来。”
白纤芊说着好，“芊月姐，那我们先走了。”
她们俩离开，顾芊月看着裴语颜道：“裴老师，还有事？”
“没有。”这回是真没有了。
应沉走在最后，他带上门。顾芊月望着那方向，两人视线交汇，顾芊月挑了挑眉。
他的左手忽地松开，留了些余地，门压着一道小缝。
“我马上回来。”
顾芊月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他答：“洗盘子。”
顾芊月：“……”
随他吧，她重新坐下，正好迎上江渡的目光。
“姐姐，你们今晚吃火锅啊。”
“啊对，临时起意的。”
江渡呐呐道：“我也挺喜欢吃火锅的。”
她保证着，“我下次叫你。”
江渡连连摆手，“不用啦，姐姐。我就是随口一说。”
“没事，我记着的。你叫我一声姐不能白叫，当姐姐的就该照顾好弟弟。”
江渡见顾芊月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大好推辞，“那谢谢姐姐。”
“没事，跟姐不用客气。来，喝个气泡水。”
买的气泡水正好有瓶橘子味的没打开，江渡接过，再次道谢。
顾芊月道：“别客气。”
江渡拧开，咕噜咕噜一大团气泡涌上来，他的手上染上污渍，连裤子上都未能幸免。
顾芊月赶紧递给他纸，“快擦擦。”
“这个可能颠过了，我也没想到，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去洗洗手。”
顾芊月为他指路，“好，洗手池在那边。”
没等一会，门口有动静，应沉回来，与顾芊月对了会眼神，一言不发开始收拾着餐具。
她说：“你等会，江渡在那边。”
应沉道：“他怎么跑那边去了。”
“他……”顾芊月瞥到江渡出来，“你怎么裤子全湿了。”
应沉看过去，他的裤子上大片湿润，甚至是重点部位也沾上点湿意。
他随手丢了块毯子过去，“遮遮。”
江渡稳稳接着，“谢谢应老师。”
江渡一边围着一边道：“我可能太着急，水龙头开得太大。”把自己搞成这个狼狈样。
“弟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晚来找她。
“哦，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刚夜跑回来，看见前台有你的快递，本来是想顺手帮你拿回来的，可是工作人员说只能本人来取。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
快递之后出现的字眼已无人在意。顾芊月与应沉对望一眼，她强忍着嗓子里的颤意问道：“什么样的快递？”
江渡道：“看形状像是正方形的，不过我没仔细看，可能会有偏差。”
“好，我知道了。”顾芊月道：“你快回去换裤子吧，别感冒了。”
江渡点点头，“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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