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以水定天象,陆成安的治患之策!_想娶女帝不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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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以水定天象,陆成安的治患之策!

  杨瞻的脸色起初并不好。

  毕竟这个事情,严重点来讲,那是关系到黄河两岸百姓的性命,若是能提前发现,进行预警,那就不知道可以活多少人。

  所以杨瞻最怕的事情,就是陆成安所说的事情被验证了。

  但问题是,杭州和黄河没有一点关系。

  黄河是不经过杭州这块地方的,杨瞻这边消息其实来晚了至少有一个月之久。

  而其他经过黄河的衙门,早早就给朝廷报喜去了。

  一个月能改变很多事情,一个月也能出现很多变化。

  杨瞻的心里无疑是希望陆成安所说的话是错误的。

  然而,说一万道一千,黄河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跟杭州的关系也不大。

  这晚了一个月的消息,离黄河比较近的几个地方都在庆贺黄河水清的奇妙之事。

  即便是闹了旱灾,这几个地方的官员大抵是要吃点苦头的,他们杭州的官员低调一些,别掺和这些庆贺的奏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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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瞻算了算时间,他派出衙役去询问黄河两岸的雨情,已经是来不及了。

  在东南地区,黄河主要经过的沿岸有南京、苏州等地。

  江苏这块地方的官吏们,平生最恨的就是其他地方的人多管闲事。

  何况杭州府跟他们差不多也是同级的关系,完全没有资格来指手画脚。

  沉思片刻,杨瞻自作主张地喊住了这些准备出发的衙役。

  他写一份奏疏给应天府的二朝廷就行了。

  实在没必要费这个精力、力气去考察整个黄河两岸的雨情。

  衙役心里也不想动,一听到杨瞻改了主意,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信不信就是你们应天府的事情了。”杨瞻内心叹息了一声。

  他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明,最后将矛头指向了陆成安,笔风圆滑。

  这样写,黄河两岸若是没有旱情,陆成安就属于造谣生事,妖言惑众。

  跟他们杭州的这些官员没有一点关系。

  即便是出现了旱灾,他们也把提醒的义务尽到了。

  事后出现了旱灾,也能拿出奏本来证明自己无罪,是应天府的二朝廷不重视此事。

  可是杨瞻最心知肚明的就是他写的奏本,应天府的朝廷看不看都是一个问题。

  作为二朝廷,应天府虽然配备了一套完整的朝政体系,可是大多数人都是养老和贬职下来的官员,没有实权。

  哪怕有人重视了此事,还要走很多道程序才能做好灾难来临前的提前准备。

  这是要提前向天京府的朝廷报备的,不经过提前报备,就开始紧急避险,为首的官员要是没有处置好,事后掉脑袋都算是轻的了。

  杨瞻这也算是推锅,把问题推回了别人的头上。

  你要说尽力了吗?

  只能说职责所在的事情,杨瞻是做到了,算不上疏忽职守。

  但是真心实意考虑到可能会出现旱灾的话,杨瞻最好是备马亲自去一趟应天府的二朝廷。

  只不过杨瞻再三考虑下,倘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不就被陆成安所‘戏耍’了吗?

  从杭州跑一趟到应天府的时间可不短,一个折返的白忙活,足够让杨瞻的颜面扫地。

  思来想去杨瞻决定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他又不是没写奏疏提醒。

  旱灾来了,要头疼也该是黄河流域所经过的官府要头疼的事情。

  另外一边,张海京则是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杭州府内曾经治过水的前河道总督方宪悦。

  “黄河水清,必有大患?”方宪悦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这年头,朝廷最喜欢的就是祥瑞之事,所以任何一件超脱常识的事情,都会被定义为祥兆。

  “张府台,从何而闻?”方宪悦旋即问道,说着,他就翻了翻桌台,找了一本记录自上古以来的水情档案。

  “是从一个后生口中听闻。”张海京见到方宪悦的面色镇定,心下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

  随后,方宪悦的表情逐渐变化了起来,“黄河之水情,在史册中记载,发现竟真如你所言,但凡黄河水清,十次有八次都会有大旱。”

  “什么?!”张海京顿时讶然,面露惊色。

  “十之有八,居然有如此之高?”张海京立刻说道:“就在这一个月前,黄河的水清了,此事,我必须要马上进奏给朝廷!”

  “府台,这到底是哪个后生所说,我治河十几年了,尚不知此中道理,翻看了史册,才窥视一二。”

  方宪悦同样是站了起来,神情焦急之中更带有一些好奇的神色。

  “一个落榜的考生,一个当将军的人。”

  “荡寇镇海的陆成安。”张海京苦笑一番说道。

  他张海京对水患之类的事情,截然不知,别说让他看水了,就是玩水都玩不明白,落水里,怕是直接就要被淹死。

  修堤坝这种事情给他来做,张海京都极其的困难。

  又谈什么能看出黄河水清,必有大患的本事。

  “你快点上马,和我一道去应天府说明此事的利害干系,以免出现赤地千里,流民失所的惨状。”张海京当即催促方宪悦动身。

  无论是洪水还是旱灾,这种灾情最恐怖的不是第一次来临的那一刻。

  第一波的烈日暴晒,田土龟裂,种粒皆绝,尚且还在朝廷承受之内,赈灾的粮食到位,还能有救。

  问题是闹了饥荒以后,横尸遍野,极易出现瘟疫。

  这种灾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无论是旱灾还是洪水,第二轮过来的瘟疫,才是最难扛过去的。

  饿殍盈野之时,那就连社稷都难以稳固下去,陆成安这次的预警若是真能防住旱灾大患。

  别说张海京心甘情愿给陆成安磕一个了,就连陛下少说都得磕一个响的。

  这就不难怪陆成安听到黄河水清之事,脸色能有如此惊变,立刻就强势顶撞了过来。

  是真有这样的大事要发生!

  又岂能不变色?

  “陆大人呐,到底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本王这边来了。”齐王懒懒地躺在了镇寇大营中军的将军椅上。

  洁白如玉的美腿耷拉在了椅子上,轻轻地摇摆拨动。

  在齐王身旁的几个侍女,纷纷剥开了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齐王的口中,看着甜水渐渐从齐王的粉唇中溢出,陆成安感慨了一下万恶的统治阶级以后,立刻正色行礼。

  “齐王殿下,黄河水清,怕是有大旱将至,还望齐王能替我启禀陛下,以免灾情泛滥。”陆成安声音洪亮,落地有声道。

  模拟推演中,确实没有出现过黄河水清,旱灾将至的情况。

  但每一次模拟推演,实际上就是不同的世界线分支,你永远不知道这一次的自己会遇到什么。

  而现实生活,无非就是模拟的其中一种可能性。

  这跟来什么自然灾害没有一点关系。

  是世界线中的一种可能性。

  你不能说,模拟推演中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就笃定地认为不可能发生旱灾。

  以陆成安的知识储备,黄河水清后遇到旱灾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不可能去赌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旱灾?”齐王是模拟推演背板型选手,专门去记载那些大事件。

  旱灾这种大事件,她不可能不去记,但问题是旱灾就是没有发生过。

  齐王微眯着眼睛,开始思考陆成安在这种事情上有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最终她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应对。

  “此事紧迫吗?”齐王摆了摆手,让身旁服侍的侍女们退去。

  “紧迫,事关黄河两岸百姓的生计。”陆成安无比笃定地说道。

  “那我立刻上报。”齐王不疑有他。

  陆成安也有些没想到齐王如此相信他,连最基本的信息收集都没有做。

  但为了保险起见,陆成安还是补了一句道:“殿下,你先派遣几个骑士去黄河两岸询问雨情,若是雨情不佳,那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听了陆成安的话,齐王左右踱步,“好,就依你所言。”

  不过齐王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这陆成安既是一个治国的书生,又是一个能行军打仗的武将,怎么到头来,连治水和旱灾,他都略有涉猎。

  而且让齐王感到奇怪的是,陆成安在杭州的上司不是张海京么?

  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好的如同穿同一条裤子一般,怎么陆成安不去找张海京,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迟疑片刻,齐王问道:“你没和张杭州提及此事?”

  “说了。”陆成安回答道:“可张大人向来性情懒散,虽然一心为民,也有办事的态度,但如此紧要之事,我不可能只说一句就放下心来不再过问。”

  陆成安直言不讳道:“出了事,不是张大人一人之事,也不是我陆成安一人之事,是黄河两岸百姓之事,我自然能想办法就想办法,不可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陆成安就是这性子,一贯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溜须拍马的事情,他是不干的。

  否则也不会经常与人起冲突,他是真怕有一天自己也被大晟王朝死气沉沉的风气所腐蚀了。

  一心只想着让自己玩乐。

  反正陆成安也想清楚了,自己比起其他人,多少还算个技术人员,有技术功底,他有人情支持固然是好事,但没人情关系,陆成安也能靠脑海里的知识储备来治水安民。

  大不了就转行当一辈子的治水匠。

  谁敢放言说治水不能治天下?

  这种技术类的人才是一个国家缺之不可的,其他人要用他,就得忍着陆成安的脾性。

  不习惯也得习惯。

  齐王点了点头,也是能理解陆成安几个地方都上报的做法。

  陆成安紧跟着又道:“若是这次旱情属实,我还有一法,可年年月月勘察水清。”

  齐王没想到在治水防灾上面,陆成安还有活儿没使出来,这是之前在模拟推演中齐王所不知道的。

  “水重年景好,雨多粮丰茂;水轻大旱来,土紧地干涸。”

  “这个办法的名字叫做——以水定天象。”

  “我们可以通过称重黄河水的轻重来判断水情如何。”陆成安推出此法道。

  齐王还没听说过此法的来路,有些一知半解道:“此法怎讲?”

  “我用黄河的水清水浊来判断有无大旱将至,但不可能年年黄河的水都能清澈到如此地步,这样明显地告诉你今年可能有旱灾的到来。”陆成安说到这里,齐王已经有所明悟了。

  她的美眸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取一年风调雨顺的黄河水作为衡量的标准,再来取来年的黄河水来判断今年的水势如何?”

  “正是如此。”陆成安点了点头道:“不光这样,这个月的黄河水都能和下个月的黄河水来进行称重,以此多次比较下,就可以评估黄河各省雨水丰寡,而这就是以水定天象。”

  齐王设想了一下,要是陆成安先前的猜测完全是对的,那么以水定天象的理论依据就有了。

  若是去年不旱不涝,今年黄河水中的泥沙比去年黄河水中的泥沙骤然轻了许多,那么今年发生旱情的几率很大。

  同理,黄河水比去年重了,那么就证明黄河的泥沙含量高了,说明雨水冲刷很是严重,那么今年就要多注意沿河防汛。

  此法几乎是平定了整个黄河可能会出现的水灾和隐患。

  齐王立刻是激动地拍掌说道:“陆成安,你真是我大晟的社稷之臣。”

  “你这一策,不知道可以救活多少以黄河为生的百姓,数千万黄河百姓都要因你这法而避开忧患,而偏偏此法又极为简单,各地各省都能极快地推行此法,学会以水定天象的观测手法。”

  听完陆成安所说的话,这如何能让齐王淡定的下来。

  “这次黄河岸上真有旱情,你陆成安上报得力,加官进爵是少不了的,光是你这以水定天象,就足以让你封侯了!”齐王思绪万千当即庆贺道。

  陆成安却摇了摇头道:“我宁可没有这旱情。”

  有旱情,自己升官,没旱情,自己丢官成为笑柄。

  那盼着有旱情的自己,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想着盼着丈夫死的毒妇,可以在丈夫死后拿到一大笔的财产。

  还有那些无良的医生,希望病人越病越重,好方便来交钱。

  扪心自问下来,陆成安其实心里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官场之中的笑柄,而不是盼着旱灾来临,可以升官发财的官贼。

  “下一场倾盆大雨让我丢了面子,这也比旱灾来了,我走马观花笑着上任升官要心安理得的多。”陆成安感慨片刻,在他的心中犹然浮现一首韦应物的名诗——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

  诗人所言的【邑有流亡愧俸钱】,或许和陆成安此刻所感相差无几。

  他真的对得住这份朝廷给予他的俸禄钱吗?

  “若是真有旱情发生,还望齐王遣我去灾区援助百姓。”陆成安抱拳示意道。

  “你要留有自己的有用之身为朝廷建功立业。”齐王露出愠怒之色,她冷声说道,“救灾之事,不该是你来做的。”

  灾情之中的官员伤亡是最严重的,前去救灾的,大多数都会留下疾患,齐王可不想让陆成安在这地方有所损伤。

  “救灾,就是不想辜负自己的有用之身。”陆成安不给回绝的机会,“齐王大人不让我去,那我也有的是办法去。”

  陆成安坚定无比地走出了镇寇大营的中军营地。

  而在远远的黄河两岸边。

  灼热的太阳正高高挂在苍穹之上,下方种地的农夫,嘴皮发干,满头大汗地看着庄稼地里被烈日糟蹋的粮食。

  这些庄稼...这些庄稼,只要来一场大雨就能成活。

  农夫擦了擦汗水,向天乞求大雨的落下。

  可惜,上苍给到他的回应却是比往年更热的温度。

  来一场雨吧

  求求你了!

  就来一场大雨吧!

  农夫顶着太阳的光照,烈日焚烧的热浪让他胸口沉闷,就连呼吸都无比的难受。

  种种情况加之没有水的缘故,已经使得他很难张开口来说话,只能在心中不断地哀嚎着,祈求着大雨的降临。

  快...来吧

  雨啊...快落下吧

  老天爷啊...可怜可怜我们吧!

  该下雨了...下雨了

  该下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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