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房也分了三间，西侧是默儿的卧房连带白慕君的小书房，按理是白慕君和默儿休息嬉玩的地方。东侧是个储物间，目前放着白慕君亲姨从北平给他寄回的所有他曾在北平用过的用具和白慕君新婚时各亲朋所送的各种喜具。
中间一间就是会客厅了。
而东厢房也是一溜三间大房，目前是白慕君的大书房和黄慷养伤的地方。
西厢房空着，是客房，每天青凤的任务就是收拾这三处的卫生。
本来应该带爹娘进正房会客的，可白慕君忙了一晚上，正在休息，默儿没办法只得带了爹娘还有妹妹真奔了西厢房。
默儿虽说是这白府新宅的主人，可她还真没进过这西厢多少次，大多是和白慕君游玩回来，等待青凤收拾好正房时，才会踏进来转一转。
因时已近午，阳光并不能从窗口直射进西厢来，所以，房间里就显得有些阴暗起来。
但就是这样，静儿已经很是羡慕了，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嬉玩的幻景。
齐康年板正了一张脸，虽眼睛也不时四下里溜溜，但还是装做了一付很不屑的神情。
默儿娘就不一样了，一路走，一路还在向默儿灌输管教下人的理论，待看到默儿引他们不是走入正房而是走入西厢，心里就又不痛快了起来。
四十九
默儿娘的不满，在青凤送上茶水来时，全面的爆发出来，她顺手就把手里的茶向青凤泼了过去，口中怒骂道：“小*子，上个茶这么慢，还这么烫，想烫死我怎么的？你们都是猪，笨得像猪，手脚也像猪！”
青凤何曾受过这等气，因为了母亲珠儿和老太太的关系，白府上上下下无不尊称她和姐姐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被派来给一个野丫头当丫环就已经是一肚子怨气了，还要受这个一向看不上眼的野丫头的母亲的气？想要反击，可是想想白老太太的威严，又只得收手，面上传来的痛疼、耳中不停的听到的不堪入耳的骂声，都不断的提醒着她今天受了侮辱，一时压抑不住的哭将起来。
默儿慌了手脚，不知是该安抚火冒三丈的母亲还是去安慰受了烫伤痛哭不已的青凤，不得已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父亲，可是父亲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脑袋高高的仰着，好像正被门侧所高挂的那付对联所吸引，并不理会她的无助，右手还虚悬在了空中比比划划的，好像在临摹着对联上的字体。
青凤终于哭着跑了出去，想是到后院找吴妈她们述苦去了，母亲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口中叱骂连声，默儿一颗心飘飘乎乎的，好像失去了凭依一样，差一点也想哭出声来。
沉默了许久的齐康年突然如梦初醒的蹦出一句：“好字……颜体的好字……”吓了屋里或激愤或沉思或羞愧的三个女人一大跳。
“好字啊，好联啊……平生漂迫一舟轻……浮世逍遥百年身……好意境……”齐康年依自大声的赞着好，一扭头看到目瞪口呆的三个女人，很奇怪的问道：“怎么？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默儿，我刚才好像听到你母亲在骂一个下人？骂了也就骂了，这下人呢，是得管，不得不行呢，得让他们知道谁是主子，你呀，从小心就善，这人善就会被人欺啊，你看你父亲我现在多风光，不能再善下去了。”
默儿又听到了父亲口中亲切的呼唤了自己的名字，一时忘记了羞愧，感动的落下了泪来。
默儿娘毕竟还有点良心，也接着说道：“可怜的孩子，我也是怕你受这些个下人的欺负啊，你娘我被人欺负了一辈子，看人脸色过日子……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咱默儿有出息了，嫁了个好人家，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也跟着沾了点光，我们可不能让女儿受一点委屈……”
默儿更是感动起来，不由得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只有静儿偷偷在一旁撇了撇嘴，她可是见过今天早晨这夫妻俩变脸速度的人，打死她也不信这是这俩人真正的肺腹之言，也就姐姐这么好骗，不过同时，她也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将来再听到类似的父母掏心窝子似的话，一定要小心，说不定背后就有什么阴谋。
五十
果然，在齐康年的几次转折语气后，在默儿娘的悉心引导来，他们终于说到了钱的事情。
“啊……家里遭盗了？”这次是换做默儿娘在默儿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是……是啊……这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下去啊，天杀的贼啊，这可偷去了我们养老的根本啊，家里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这可怎么活啊……”默儿娘的哭嚎声夹在齐康年适时的哀叹声显得那么的凄凉又那么的无助。
静儿遥遥的又撇了撇嘴，偷偷打量了一下娘刻意的藏在了衣襟里的那两条小指粗的金链，不知该笑还是该拆穿她。
“这……为什么不报官……没事的，白家和守镇的金军长关系很好……”默儿不明白为什么娘要突然的加大了哭嚎的音量不让自己说下去。
齐康年又适时的长叹一声，道：“我们平头百姓的，也不想沾这白府的光，说出去，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再说了，民间流寇，也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军压民反吗，就当是做了善事，捐了灾民了……只是……唉……我和你母亲以后的日子……还有你妹妹静儿，这已经找好了婆家了……可偷去了我们的棺材本了……这可让你妹妹怎么风风光光的出嫁啊……”
静儿就贴着父亲齐康年坐着，闻声正要抗议，却被齐康年一记冷眼又吓了回去。
默儿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在白家的布业上工，一直以为父母只依靠租房子过活，听到父亲这样说，也急了起来，急忙卸下腕上一对翠玉镯子，略一迟疑，但还是递到了母亲的手里，咬牙痛道：“娘……这对玉镯……是慕君送给我的……你们……拿去当了吧……”
“玉镯？”默儿娘偷眼看了看，又小心的掂了掂，怕是该可以抵得过失去的那二十多个大洋了，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对镯子翠光莹莹，通体不见一丝瑕纹，又触手生温，再说了，白家是什么人，白大少爷送给心爱的妻子的还能是劣等货？心中有了定数，也就收止了哭声，抬头看了看天色，借口天色不早了，拽着丈夫和静儿径自离开了。
黙儿送父母走后，又去了趟莫八的小屋，可惜正在养伤的小虫说莫八独自去喝酒去了，只得又向后院走去，想找青凤替母亲的无礼道个歉。
默儿虽然谨记母亲教导的要在下人面前摆出威严的姿态这句话，可是，她又实在不能把府里其它人真的如母亲说的那样对待，她希望大家都和平相处，不喜欢你高我低的争争斗斗。
这是默儿第一次踏入后院，看什么都新奇，尤其是院角所系的桃花，看到她后一通嘶叫，默儿一时孩子气涌上来，也忘了对桃花的敬畏，径自跑上前去，就从桃花面前的水槽里用手掬了水就向桃花当头泼去，桃花起初还不安的刨着前蹄，大张了口，直向默儿示威，但不久后也就甘之若饴，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不时的甩甩大头，把默儿泼到它头上的水珠甩去，水甩出的水珠又濡湿了默儿的头发和衣服，气得默儿更加力的向它泼水。不知闹了多长时间，一人一马都乐此不疲。
人与马，在渐弱的天光里，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这就是黄慷第一次醒来后，眼里所看到的最美的情景。
五十
果然，在齐康年的几次转折语气后，在默儿娘的悉心引导下，他们终于说到了钱的事情。
“啊……家里遭盗了？”这次是换做默儿娘在默儿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是……是啊……这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下去啊，天杀的贼啊，这可偷去了我们养老的根本啊，家里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这可怎么活啊……”默儿娘的哭嚎声夹在齐康年适时的哀叹声显得那么的凄凉又那么的无助。
静儿遥遥的又撇了撇嘴，偷偷打量了一下娘刻意的藏在了衣襟里的那两条小指粗的金链，不知该笑还是该拆穿她。
“这……为什么不报官……没事的，白家和守镇的金军长关系很好……”默儿不明白为什么娘要突然的加大了哭嚎的音量不让自己说下去。
齐康年又适时的长叹一声，道：“我们平头百姓的，也不想沾这白府的光，说出去，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再说了，民间流寇，也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军压民反吗，就当是做了善事，捐了灾民了……只是……唉……我和你母亲以后的日子……还有你妹妹静儿，这已经找好了婆家了……可偷去了我们的棺材本了……这可让你妹妹怎么风风光光的出嫁啊……”
静儿就贴着父亲齐康年坐着，闻声正要抗议，却被齐康年一记冷眼又吓了回去。
默儿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在白家的布业上工，一直以为父母只依靠租房子过活，听到父亲这样说，也急了起来，急忙卸下腕上一对翠玉镯子，略一迟疑，但还是递到了母亲的手里，咬牙痛道：“娘……这对玉镯……是慕君送给我的……你们……拿去当了吧……”
“玉镯？”默儿娘偷眼看了看，又小心的掂了掂，怕是该可以抵得过失去的那二十多个大洋了，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对镯子翠光莹莹，通体不见一丝瑕纹，又触手生温，再说了，白家是什么人，白大少爷送给心爱的妻子的还能是劣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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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一间就是会客厅了。
而东厢房也是一溜三间大房，目前是白慕君的大书房和黄慷养伤的地方。
西厢房空着，是客房，每天青凤的任务就是收拾这三处的卫生。
本来应该带爹娘进正房会客的，可白慕君忙了一晚上，正在休息，默儿没办法只得带了爹娘还有妹妹真奔了西厢房。
默儿虽说是这白府新宅的主人，可她还真没进过这西厢多少次，大多是和白慕君游玩回来，等待青凤收拾好正房时，才会踏进来转一转。
因时已近午，阳光并不能从窗口直射进西厢来，所以，房间里就显得有些阴暗起来。
但就是这样，静儿已经很是羡慕了，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嬉玩的幻景。
齐康年板正了一张脸，虽眼睛也不时四下里溜溜，但还是装做了一付很不屑的神情。
默儿娘就不一样了，一路走，一路还在向默儿灌输管教下人的理论，待看到默儿引他们不是走入正房而是走入西厢，心里就又不痛快了起来。
四十九
默儿娘的不满，在青凤送上茶水来时，全面的爆发出来，她顺手就把手里的茶向青凤泼了过去，口中怒骂道：“小*子，上个茶这么慢，还这么烫，想烫死我怎么的？你们都是猪，笨得像猪，手脚也像猪！”
青凤何曾受过这等气，因为了母亲珠儿和老太太的关系，白府上上下下无不尊称她和姐姐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被派来给一个野丫头当丫环就已经是一肚子怨气了，还要受这个一向看不上眼的野丫头的母亲的气？想要反击，可是想想白老太太的威严，又只得收手，面上传来的痛疼、耳中不停的听到的不堪入耳的骂声，都不断的提醒着她今天受了侮辱，一时压抑不住的哭将起来。
默儿慌了手脚，不知是该安抚火冒三丈的母亲还是去安慰受了烫伤痛哭不已的青凤，不得已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父亲，可是父亲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脑袋高高的仰着，好像正被门侧所高挂的那付对联所吸引，并不理会她的无助，右手还虚悬在了空中比比划划的，好像在临摹着对联上的字体。
青凤终于哭着跑了出去，想是到后院找吴妈她们述苦去了，母亲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口中叱骂连声，默儿一颗心飘飘乎乎的，好像失去了凭依一样，差一点也想哭出声来。
沉默了许久的齐康年突然如梦初醒的蹦出一句：“好字……颜体的好字……”吓了屋里或激愤或沉思或羞愧的三个女人一大跳。
“好字啊，好联啊……平生漂迫一舟轻……浮世逍遥百年身……好意境……”齐康年依自大声的赞着好，一扭头看到目瞪口呆的三个女人，很奇怪的问道：“怎么？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默儿，我刚才好像听到你母亲在骂一个下人？骂了也就骂了，这下人呢，是得管，不得不行呢，得让他们知道谁是主子，你呀，从小心就善，这人善就会被人欺啊，你看你父亲我现在多风光，不能再善下去了。”
默儿又听到了父亲口中亲切的呼唤了自己的名字，一时忘记了羞愧，感动的落下了泪来。
默儿娘毕竟还有点良心，也接着说道：“可怜的孩子，我也是怕你受这些个下人的欺负啊，你娘我被人欺负了一辈子，看人脸色过日子……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咱默儿有出息了，嫁了个好人家，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也跟着沾了点光，我们可不能让女儿受一点委屈……”
默儿更是感动起来，不由得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只有静儿偷偷在一旁撇了撇嘴，她可是见过今天早晨这夫妻俩变脸速度的人，打死她也不信这是这俩人真正的肺腹之言，也就姐姐这么好骗，不过同时，她也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将来再听到类似的父母掏心窝子似的话，一定要小心，说不定背后就有什么阴谋。
五十
果然，在齐康年的几次转折语气后，在默儿娘的悉心引导来，他们终于说到了钱的事情。
“啊……家里遭盗了？”这次是换做默儿娘在默儿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是……是啊……这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下去啊，天杀的贼啊，这可偷去了我们养老的根本啊，家里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这可怎么活啊……”默儿娘的哭嚎声夹在齐康年适时的哀叹声显得那么的凄凉又那么的无助。
静儿遥遥的又撇了撇嘴，偷偷打量了一下娘刻意的藏在了衣襟里的那两条小指粗的金链，不知该笑还是该拆穿她。
“这……为什么不报官……没事的，白家和守镇的金军长关系很好……”默儿不明白为什么娘要突然的加大了哭嚎的音量不让自己说下去。
齐康年又适时的长叹一声，道：“我们平头百姓的，也不想沾这白府的光，说出去，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再说了，民间流寇，也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军压民反吗，就当是做了善事，捐了灾民了……只是……唉……我和你母亲以后的日子……还有你妹妹静儿，这已经找好了婆家了……可偷去了我们的棺材本了……这可让你妹妹怎么风风光光的出嫁啊……”
静儿就贴着父亲齐康年坐着，闻声正要抗议，却被齐康年一记冷眼又吓了回去。
默儿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在白家的布业上工，一直以为父母只依靠租房子过活，听到父亲这样说，也急了起来，急忙卸下腕上一对翠玉镯子，略一迟疑，但还是递到了母亲的手里，咬牙痛道：“娘……这对玉镯……是慕君送给我的……你们……拿去当了吧……”
“玉镯？”默儿娘偷眼看了看，又小心的掂了掂，怕是该可以抵得过失去的那二十多个大洋了，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对镯子翠光莹莹，通体不见一丝瑕纹，又触手生温，再说了，白家是什么人，白大少爷送给心爱的妻子的还能是劣等货？心中有了定数，也就收止了哭声，抬头看了看天色，借口天色不早了，拽着丈夫和静儿径自离开了。
黙儿送父母走后，又去了趟莫八的小屋，可惜正在养伤的小虫说莫八独自去喝酒去了，只得又向后院走去，想找青凤替母亲的无礼道个歉。
默儿虽然谨记母亲教导的要在下人面前摆出威严的姿态这句话，可是，她又实在不能把府里其它人真的如母亲说的那样对待，她希望大家都和平相处，不喜欢你高我低的争争斗斗。
这是默儿第一次踏入后院，看什么都新奇，尤其是院角所系的桃花，看到她后一通嘶叫，默儿一时孩子气涌上来，也忘了对桃花的敬畏，径自跑上前去，就从桃花面前的水槽里用手掬了水就向桃花当头泼去，桃花起初还不安的刨着前蹄，大张了口，直向默儿示威，但不久后也就甘之若饴，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不时的甩甩大头，把默儿泼到它头上的水珠甩去，水甩出的水珠又濡湿了默儿的头发和衣服，气得默儿更加力的向它泼水。不知闹了多长时间，一人一马都乐此不疲。
人与马，在渐弱的天光里，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这就是黄慷第一次醒来后，眼里所看到的最美的情景。
五十
果然，在齐康年的几次转折语气后，在默儿娘的悉心引导下，他们终于说到了钱的事情。
“啊……家里遭盗了？”这次是换做默儿娘在默儿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是……是啊……这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下去啊，天杀的贼啊，这可偷去了我们养老的根本啊，家里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这可怎么活啊……”默儿娘的哭嚎声夹在齐康年适时的哀叹声显得那么的凄凉又那么的无助。
静儿遥遥的又撇了撇嘴，偷偷打量了一下娘刻意的藏在了衣襟里的那两条小指粗的金链，不知该笑还是该拆穿她。
“这……为什么不报官……没事的，白家和守镇的金军长关系很好……”默儿不明白为什么娘要突然的加大了哭嚎的音量不让自己说下去。
齐康年又适时的长叹一声，道：“我们平头百姓的，也不想沾这白府的光，说出去，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再说了，民间流寇，也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军压民反吗，就当是做了善事，捐了灾民了……只是……唉……我和你母亲以后的日子……还有你妹妹静儿，这已经找好了婆家了……可偷去了我们的棺材本了……这可让你妹妹怎么风风光光的出嫁啊……”
静儿就贴着父亲齐康年坐着，闻声正要抗议，却被齐康年一记冷眼又吓了回去。
默儿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在白家的布业上工，一直以为父母只依靠租房子过活，听到父亲这样说，也急了起来，急忙卸下腕上一对翠玉镯子，略一迟疑，但还是递到了母亲的手里，咬牙痛道：“娘……这对玉镯……是慕君送给我的……你们……拿去当了吧……”
“玉镯？”默儿娘偷眼看了看，又小心的掂了掂，怕是该可以抵得过失去的那二十多个大洋了，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对镯子翠光莹莹，通体不见一丝瑕纹，又触手生温，再说了，白家是什么人，白大少爷送给心爱的妻子的还能是劣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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