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打击，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何尝不知道金喜心中的悲痛，她又何尝不想去安慰这个只比她大四五岁的少女，可是如何去说呢？吴妈也许是太激动了，并没有想到这白府才有多大？她那些个污蔑默儿的话早就传到了前厅，默儿都能听得清楚，又何况一向以来号称耳聪目明的白老太太？
默儿并不是为了这些话而受了打击，她是不明白为什么白老太太听到这些话还能这么平静，难道她不怀疑吗？自己只是个山里的女子啊，又并不是与白家生死相关的那些大户人家或贵族千金，照惯例，丈夫死了，自己又没有后代，那婆家是可以一纸休书打发她回娘家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那为什么白老太太还要自己搬到老宅去住呢？白慕君已是凶多吉少，难道白老太太不怕睹物思情的看到自己而怀念大儿子吗？
父母又是那样的人，相信白老太太也早就能看出来了，可以白老太太的精明，又为什么一定要强性的挽留住这门亲家呢？白老太太倒底在图些什么？
默儿只是善良，但不代表她笨。
八十五
三个多月的时间顺利的过去了，一切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青凤的尸身由镇长亲署了自杀的尸格由白老太太出钱在城外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买了块地下葬了；白慕君失踪的消息也已由金军长亲自下了寻人启事，白府出了赏格一千大洋，但并无任何结果。白慕颜经历了一次暴乱，性情也沉稳了很多，不再整天以新派自居，每日里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知在做些什么；白府的众下人们也慢慢的从悲伤的环境中脱离了出来，一张张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门子有时又在调戏了奶妈，丫环们也会偶而发现自己的敏感部位受了偷袭；都管家被调到了布行做了经理，正好是齐康年的上司；青凤的母亲珠儿和金喜所告的长假也到了期，母女俩又回到了白府，各自当差，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大的改变只是在默儿身上，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白府老宅这一天，正在准备新年。
对白府来说，这个新年是双喜，不，是三喜临门。
第一喜，是传统的新年，自然要喜气洋洋的。
第二喜，是白府的最强大的后盾袁大总统经国会几次推举终于自立为帝。
第三喜，是默儿经镇里名医“一指仙”卢大夫诊断为男胎。
默儿房里，默儿躺卧在床上，白老太太坐在床边亲持了她的小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叠声的催着金喜给卢大夫打赏。
白慕颜随侍在母亲身边，虽是微笑，但也并没有什么过于兴奋的表情。
反是默儿很不好意思起来，这三个月中，她过的日子其实很是舒服，只是不能四处走动，其它都很如意，白府老宅其实是一个面积超过九十多亩的一个大庄子。
以前默儿前来所见的只是前院，那就已经很让默儿吃惊了，及到住了进来，才知道，后院更是阔大，不但在庄子里堆了假山，挖了池溏，甚至还建了不少的风景，难怪以前白慕君说起时曾得意的言道他们家素有“小观园”之称，原来真是不假。
默儿就住在后院里以前丈夫未到京城前的房子内，此处是白慕君的先父亲自题的匾额，名叫“闻侯阁”与白慕颜所居的“卧松居”隔水相望，中有九曲长桥相连。
自听闻默儿可能怀孕起，白老太太就把金喜派到了她的房中侍候，另外还有几个小婢女做些粗活，一日三餐都是由婢女们送到房子里，并不如别家一样要一日三时的到婆母房内问安，默儿的日子过得倒也畅心。
闲时，默儿就会临水吹奏起那管“乌泣”箫，有时白慕颜也会拿过笛子来相和，更多的时候是金喜以歌相和，三个人相处得也算安乐，白老太太重又振作了精神，借强大的后盾之力全心的经营把白府的生意扩张了十倍不止，已不拘于福来镇，连带周围十几个乡镇都有白家的布行存在。
默儿往常并不多见白老太太，可是今日白老太太却亲自驾临并带了有名的大夫，默儿十分的不好意思起来。
八十六
齐康年也在自己的房子里和婆娘准备着过年的事情。
静儿近来沉默了很多，齐康年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是静儿偷听了他和婆娘的谈话，只以为女儿长大了，于是更加紧时间的催着婆娘去找刘媒婆想办法把这个二女儿也嫁出去。
可惜刘媒婆身体却一直的不好，几次上门，都被其儿子以母亲重病为由拒之门外，很是让齐康年和默儿娘费解。
东厢房和西厢房又租了出去，这次他们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两厢一并租给了个来镇里避难的三代同堂的家庭。
齐康年本以为刘媒婆那边没戏了，也就渐渐的死去了把静儿嫁给杨排长的心，可是这份快要枯死的愿望却又在今天再次的活了起来。
天知道世事为什么如此的巧，原来租他房子的那户人家是杨庆生的一门远亲，他们逃到这福来镇上，本就是来投奔杨庆生的，结果前几个月，杨庆生被金军长遣到了别的地方有事，及到年关快到了才回到了镇上，这日，正是前来认亲的，让默儿娘给撞见了，马上飞跑了去给齐康年商量，等到齐康年请了假回到家中时，杨庆生又已经回去了，可是这门亲他是认下了，齐康年心里这个美啊，当即决定了这个新年要和租户同乐，由默儿娘出马去交涉，自己则亲自的在院子里四处的张挂起红灯笼来。
静儿不知怎么的又失了踪，这个静儿这段时间总是会失踪上一整天的时间，齐康年打了她几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渐渐习惯了，可是今天不同，一则是除夕了，二则那杨庆生保不齐今晚就得过来过年，得让老杨看看静儿啊，要不怎么去谈婚论嫁？一时焦心如焚，恨不得找张捕鱼的网，把二女儿从人海茫茫中给捞将出来。
静儿又去了城外，但并没有走得太远，她这段时间，一有烦心的事情，就会出城来走走，在城北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少有人迹的小树林就在福河的边上，静儿常常在这里无聊的数数树上还余下几片叶子，有时就数数河面上所结的冰又厚了多少，进了冬，天气就骤然的寒了起来，前几天又下了场雪，小树林里更是美的像仙境一样。
静儿只知感叹着这小树林的美丽，却并没有注意身边的情景。
就在离她不到十米的一个树木群集的地方，天然的形成了一个避风的地域，雪自然也落得很少，此刻，正有三男一女在集会着。
当先的一个，正是黄慷。
当静儿走近时，正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答道：“放心吧，弟兄们早都备下了，只要那小子一出城门，咱就拿下。”
另一个男子道：“卢大夫那边也已经送过话来了，他会让那小子于午时出北门，咱们只要等在那里，并跟上他，绝对没跑。五姐，不知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八十七
那唯一的女了媚笑了起来：“放心吧，姐姐我做这一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我就躺倒在地上，装做受了伤，不到那小子不来救，不过黄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答应我们的那一千大洋……”
黄慷不耐烦的回答她：“我黄慷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我和这白家的仇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不守信用呢？”
白家？白慕颜？静儿吓得咦了一声，好在她人极机警，马上背转了身，装作欣赏雪景而发出的感叹。
“默儿……”“谁……”黄慷他们在那厢也各自警觉，及到看到只是一个小女孩后，才松了口气。
只有黄慷惊疑不定，悄声问道：“这是谁？”
第一个答话的男子道：“一个傻姑娘，这段时间常来，什么也不做，只知道看着河水发呆，没事的……要不我去把她……”
黄慷听到他这样说，也不便再表示什么疑问，但却压低了声音，静儿听得就不是很清楚了：“……蔡师长……放心……袁……下台是早晚的事……民众的意识……”
静儿听得胆战心惊，却也知道此刻不能乱跑，否则定会被他们灭口，只好尽力的多听，还要装出很被雪景所迷的样子来，内心底实在是十分的辛苦。
好在，过了一会儿，那四个人就悄悄的离开了，想是去安排捉拿白慕颜的陷井了。
静儿确定了四人的离去，这才敢飞跑起来，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拦住白慕颜，一定要拦住他。
可是雪天路滑，她此次出来，为了御寒，又穿了一身的厚重衣服，十几里的路，她就跌了五六跤，好不容易跑到了城门口，正看到白慕颜骑了马远去的背影。
到了此刻，静儿也顾不上许多了，一时灵机突至，径自跑了去守城的兵丁那里。
今天守城的是一个老兵，已经六十多岁了，看着时间近午，出入的人少了，便自顾自的叼了烟杆，猫在城角里抽着烟。
静儿来不及和他多说，批头就是一句：“你有马吗？快把你的马牵来！”
老兵睁开迷离的双眼，斜睨着静儿，看到是个小姑娘，淡淡一笑，便不再理她。
静儿心焦如焚，看到这个老兵这么惫怠，羞恼起来，当头给了他一记耳光，大吼道：“快去牵马！”
老兵吃了这一耳光，想发怒又不知眼前这个一身粗布棉袍的小女孩倒底什么来头，一时欲起难起，蹲在那里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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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尝不知道金喜心中的悲痛，她又何尝不想去安慰这个只比她大四五岁的少女，可是如何去说呢？吴妈也许是太激动了，并没有想到这白府才有多大？她那些个污蔑默儿的话早就传到了前厅，默儿都能听得清楚，又何况一向以来号称耳聪目明的白老太太？
默儿并不是为了这些话而受了打击，她是不明白为什么白老太太听到这些话还能这么平静，难道她不怀疑吗？自己只是个山里的女子啊，又并不是与白家生死相关的那些大户人家或贵族千金，照惯例，丈夫死了，自己又没有后代，那婆家是可以一纸休书打发她回娘家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那为什么白老太太还要自己搬到老宅去住呢？白慕君已是凶多吉少，难道白老太太不怕睹物思情的看到自己而怀念大儿子吗？
父母又是那样的人，相信白老太太也早就能看出来了，可以白老太太的精明，又为什么一定要强性的挽留住这门亲家呢？白老太太倒底在图些什么？
默儿只是善良，但不代表她笨。
八十五
三个多月的时间顺利的过去了，一切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青凤的尸身由镇长亲署了自杀的尸格由白老太太出钱在城外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买了块地下葬了；白慕君失踪的消息也已由金军长亲自下了寻人启事，白府出了赏格一千大洋，但并无任何结果。白慕颜经历了一次暴乱，性情也沉稳了很多，不再整天以新派自居，每日里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知在做些什么；白府的众下人们也慢慢的从悲伤的环境中脱离了出来，一张张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门子有时又在调戏了奶妈，丫环们也会偶而发现自己的敏感部位受了偷袭；都管家被调到了布行做了经理，正好是齐康年的上司；青凤的母亲珠儿和金喜所告的长假也到了期，母女俩又回到了白府，各自当差，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大的改变只是在默儿身上，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白府老宅这一天，正在准备新年。
对白府来说，这个新年是双喜，不，是三喜临门。
第一喜，是传统的新年，自然要喜气洋洋的。
第二喜，是白府的最强大的后盾袁大总统经国会几次推举终于自立为帝。
第三喜，是默儿经镇里名医“一指仙”卢大夫诊断为男胎。
默儿房里，默儿躺卧在床上，白老太太坐在床边亲持了她的小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叠声的催着金喜给卢大夫打赏。
白慕颜随侍在母亲身边，虽是微笑，但也并没有什么过于兴奋的表情。
反是默儿很不好意思起来，这三个月中，她过的日子其实很是舒服，只是不能四处走动，其它都很如意，白府老宅其实是一个面积超过九十多亩的一个大庄子。
以前默儿前来所见的只是前院，那就已经很让默儿吃惊了，及到住了进来，才知道，后院更是阔大，不但在庄子里堆了假山，挖了池溏，甚至还建了不少的风景，难怪以前白慕君说起时曾得意的言道他们家素有“小观园”之称，原来真是不假。
默儿就住在后院里以前丈夫未到京城前的房子内，此处是白慕君的先父亲自题的匾额，名叫“闻侯阁”与白慕颜所居的“卧松居”隔水相望，中有九曲长桥相连。
自听闻默儿可能怀孕起，白老太太就把金喜派到了她的房中侍候，另外还有几个小婢女做些粗活，一日三餐都是由婢女们送到房子里，并不如别家一样要一日三时的到婆母房内问安，默儿的日子过得倒也畅心。
闲时，默儿就会临水吹奏起那管“乌泣”箫，有时白慕颜也会拿过笛子来相和，更多的时候是金喜以歌相和，三个人相处得也算安乐，白老太太重又振作了精神，借强大的后盾之力全心的经营把白府的生意扩张了十倍不止，已不拘于福来镇，连带周围十几个乡镇都有白家的布行存在。
默儿往常并不多见白老太太，可是今日白老太太却亲自驾临并带了有名的大夫，默儿十分的不好意思起来。
八十六
齐康年也在自己的房子里和婆娘准备着过年的事情。
静儿近来沉默了很多，齐康年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是静儿偷听了他和婆娘的谈话，只以为女儿长大了，于是更加紧时间的催着婆娘去找刘媒婆想办法把这个二女儿也嫁出去。
可惜刘媒婆身体却一直的不好，几次上门，都被其儿子以母亲重病为由拒之门外，很是让齐康年和默儿娘费解。
东厢房和西厢房又租了出去，这次他们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两厢一并租给了个来镇里避难的三代同堂的家庭。
齐康年本以为刘媒婆那边没戏了，也就渐渐的死去了把静儿嫁给杨排长的心，可是这份快要枯死的愿望却又在今天再次的活了起来。
天知道世事为什么如此的巧，原来租他房子的那户人家是杨庆生的一门远亲，他们逃到这福来镇上，本就是来投奔杨庆生的，结果前几个月，杨庆生被金军长遣到了别的地方有事，及到年关快到了才回到了镇上，这日，正是前来认亲的，让默儿娘给撞见了，马上飞跑了去给齐康年商量，等到齐康年请了假回到家中时，杨庆生又已经回去了，可是这门亲他是认下了，齐康年心里这个美啊，当即决定了这个新年要和租户同乐，由默儿娘出马去交涉，自己则亲自的在院子里四处的张挂起红灯笼来。
静儿不知怎么的又失了踪，这个静儿这段时间总是会失踪上一整天的时间，齐康年打了她几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渐渐习惯了，可是今天不同，一则是除夕了，二则那杨庆生保不齐今晚就得过来过年，得让老杨看看静儿啊，要不怎么去谈婚论嫁？一时焦心如焚，恨不得找张捕鱼的网，把二女儿从人海茫茫中给捞将出来。
静儿又去了城外，但并没有走得太远，她这段时间，一有烦心的事情，就会出城来走走，在城北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少有人迹的小树林就在福河的边上，静儿常常在这里无聊的数数树上还余下几片叶子，有时就数数河面上所结的冰又厚了多少，进了冬，天气就骤然的寒了起来，前几天又下了场雪，小树林里更是美的像仙境一样。
静儿只知感叹着这小树林的美丽，却并没有注意身边的情景。
就在离她不到十米的一个树木群集的地方，天然的形成了一个避风的地域，雪自然也落得很少，此刻，正有三男一女在集会着。
当先的一个，正是黄慷。
当静儿走近时，正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吗？”
一个男子的声音答道：“放心吧，弟兄们早都备下了，只要那小子一出城门，咱就拿下。”
另一个男子道：“卢大夫那边也已经送过话来了，他会让那小子于午时出北门，咱们只要等在那里，并跟上他，绝对没跑。五姐，不知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八十七
那唯一的女了媚笑了起来：“放心吧，姐姐我做这一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我就躺倒在地上，装做受了伤，不到那小子不来救，不过黄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答应我们的那一千大洋……”
黄慷不耐烦的回答她：“我黄慷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我和这白家的仇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不守信用呢？”
白家？白慕颜？静儿吓得咦了一声，好在她人极机警，马上背转了身，装作欣赏雪景而发出的感叹。
“默儿……”“谁……”黄慷他们在那厢也各自警觉，及到看到只是一个小女孩后，才松了口气。
只有黄慷惊疑不定，悄声问道：“这是谁？”
第一个答话的男子道：“一个傻姑娘，这段时间常来，什么也不做，只知道看着河水发呆，没事的……要不我去把她……”
黄慷听到他这样说，也不便再表示什么疑问，但却压低了声音，静儿听得就不是很清楚了：“……蔡师长……放心……袁……下台是早晚的事……民众的意识……”
静儿听得胆战心惊，却也知道此刻不能乱跑，否则定会被他们灭口，只好尽力的多听，还要装出很被雪景所迷的样子来，内心底实在是十分的辛苦。
好在，过了一会儿，那四个人就悄悄的离开了，想是去安排捉拿白慕颜的陷井了。
静儿确定了四人的离去，这才敢飞跑起来，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拦住白慕颜，一定要拦住他。
可是雪天路滑，她此次出来，为了御寒，又穿了一身的厚重衣服，十几里的路，她就跌了五六跤，好不容易跑到了城门口，正看到白慕颜骑了马远去的背影。
到了此刻，静儿也顾不上许多了，一时灵机突至，径自跑了去守城的兵丁那里。
今天守城的是一个老兵，已经六十多岁了，看着时间近午，出入的人少了，便自顾自的叼了烟杆，猫在城角里抽着烟。
静儿来不及和他多说，批头就是一句：“你有马吗？快把你的马牵来！”
老兵睁开迷离的双眼，斜睨着静儿，看到是个小姑娘，淡淡一笑，便不再理她。
静儿心焦如焚，看到这个老兵这么惫怠，羞恼起来，当头给了他一记耳光，大吼道：“快去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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