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狱_师尊在修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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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狱

  “堂主,近日寒狱里第一层的魔物都在躁动,关在一笼的魔物相互攻击,有些魔物还试图冲出封印,我堂弟子去补封印时,被冲出来的魔物咬伤了。”刑罚堂刘副堂主跟在晏泽宁身后禀报。

  “但好在魔物已经被捉回去了。”

  晏泽宁巡视着这些牢笼。魔物分五行,牢笼也分五行,魔物都被关到与之相克的牢笼里。

  这些魔物还带有不人的象征,飞禽走兽、鳞介虫豸都有,长相极为怪异丑陋,修为不高,都是炼气期,魔修那边对应的说法是化形期。

  腐臭的腥味氤氲在这第一层的寒狱中,牢笼里全是血、碎掉的器官以及烂掉的脏腑,啃噬咀嚼的声音从牢笼里传来。一部分魔物在牢笼中滞缓地爬行,收紧竖瞳盯着晏泽宁。

  “几时开始躁动的?”晏泽宁问道。

  “回堂主,是四天前。”副堂主回道。

  晏泽宁若有所思,“只有第一层的魔物躁动吗?”

  “是的,第二、三层,还有最底层的魔物都没有反应。”

  晏泽宁偏头看向后方垂首的刘文举,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属下愚钝,不知是什么缘由。但事情发生后,属下带执法的弟子一一去检查了牢笼的封印,发现绝大部分有松动的迹象,所以属下猜测,是魔物察觉到封印虚弱,想要趁此机会越狱……”

  晏泽宁垂眸,“封印为何松动?”

  “禀堂主,这些封印已经是二百年前下的了,历时久远,灵气日渐消散后松动也是正常的。”

  “去二、三层看过没有?”晏泽宁淡淡问道。

  刘文举摇头,“属下并未去过。”他接着解释,“不是属下不肯,二、三层的魔气太重,执法弟子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道心不稳,就怕下去沾染了魔气,于修炼之途有碍。”

  晏泽宁笑道:“那你们平日里谁去巡查二、三层?”

  刘文举觑看了晏泽宁一眼,忙低头道:“平日里都是朱副堂主去巡查的。”

  “没有别人同去?”

  “没有。”

  “以后巡查,三人一组,绝不可单独行动。朱副堂主吞服魔丹一事,我堂还在查找魔丹的来源,今日听你言语,恐怕与他单独去寒狱二、三层脱不了干系。”

  “我们以后别犯这个错了。”

  刘文举踌躇道:“可……”

  “去二、三层巡查的执法弟子,自可去堂里的内库拿一件防御法器。”晏泽宁垂下眼帘。

  刘文举喜不自胜,双手抱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接着道:“有一件事,属下还需得向堂主禀报。”

  “昨晚南宫真人座下的弟子想来带走楚真人……属下以没有钥匙的名义,打发她们走了,堂主,您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晏泽宁笑道:“原本就不该困着楚师弟的,是我想要了解朱副堂主这件事的脉络,到是委屈楚师弟了。”

  “你今日就把楚师弟请出去吧。”

  “想来李真人愿意多留两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刘文举点头称是,又道:“朱副堂主的葬礼在三天以后,堂主您看?他毕竟在刑罚堂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晏泽宁道:“刘副堂主,刑罚堂的职责是什么?”

  “镇压魔物、保护宗门、处理弟子间的纷争。”刘文举越说声调越小,“是属下的不是……朱副堂主,他毕竟用了魔丸,知法犯法,应是罪加一等。”

  “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堂内弟子想去便去吧。也替我去表达一下哀思之情。”

  他又道:“尽快让执法弟子把封印加固好,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吧。”

  随即离开寒狱,走出寒狱的一刹那,牢笼里盯着晏泽宁的魔物瞬间被压成污血肉泥,而刘文举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动弹不得。

  ……

  刑罚堂审问室内。

  晏泽宁屏退守门的弟子,对坐在床榻之上的李原问道:“掌门那边可有找你。”

  李原下了床榻,恭敬道:“师兄果真料事如神,掌门那边的人,昨日就来找我了。他们要我把楚师兄从这件事上摘出来,与魔门有关联,不管结果如何,到底名声不好。所以他们让我一口咬定是朱鳞嫉恨楚师弟,想剖其丹而噬,楚师弟完全是一个受害者。”

  晏泽宁摩挲手腕间的珠串,“那你就按他们所说的做。”

  “这件事之后,掌门那边就会把你当做他们那边的人了。”

  “朱鳞一死,刑罚堂就没有他们的眼线了,想要安插人进来,就得先经过我的同意了。他们一脉楚无期最适合不过,但以他的心高气傲,又岂能在我手下仰我鼻息,剩下的不是修为不够便是心性不够,那么,就只剩下李师弟一个人选了,而我,也认定只有李师弟能胜任刑罚堂副堂主之位。”

  李原大笑,躬身作揖,“那以后就仰仗晏师兄了……”

  晏泽宁道:“岂敢,李师弟还得同楚师弟多多交往,像以前一样,千万不可断了联系。”

  李原面容发灰,“晏师兄,以往的事,是师弟的不是。”

  楚无期以往是金丹真人里的无冕之王,不仅因为他修为在一派金丹真人中最高,还因他是掌门一系力推的下一代接班人,众人或多或少都要看他眼色,而楚无期以往极为不喜晏泽宁,连带着那些金丹真人对晏泽宁也是冷冷淡淡的。李原,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他甚至对楚无期多有讨好之意,与楚无期走得较近。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晏泽宁笑道,“总是拘泥以前的事,便会看不见未来,李师弟,你说是吗?”

  李原连忙点头。

  ……

  日渐西沉,晏泽宁放下朱笔,合上折子,起身离开刑罚堂。

  他到堂前时,猛然瞥见池榆在前边亭亭站着,她看着夕阳,白皙柔和的脸上泛着金光。回头一瞧,瞧见他出来了,三步做两步朝他走来。

  “师尊。”她走到他身边,抱住晏泽宁的臂膀,轻轻摇着,仰头看他,“我们走吧。”

  晏泽宁强压下要抬起的手,冷淡问着:“今日为何过来?”

  池榆笑道:“有些比武上的事情想要问师尊,就到这里来等师尊了。”

  “等了多久?”

  池榆捏起发尾,“不久,才半个时辰。”

  “为何不去问管事的,她们筑基修为,教你绰绰有余。”

  池榆摇着晏泽宁的手臂,“师尊,你可是我师尊,我正经师尊,我放着你不去问,问别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为何在外面等。”

  “我看见这里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事情肯定很多,我就想着不要打扰你,我在外边等就行了。”

  晏泽宁垂眼看着池榆的脸,“下次直接进来就行了,不必在外边等这么久。”

  池榆放开晏泽宁的手臂,小跑至晏泽宁面前,一面倒退一面对着晏泽宁道:

  “那就听师尊的吧。”

  “但现在师尊能不能走快一点,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比如说——”

  “啪”的一声,池榆踩到泥水坑。她无奈看着自己满是污垢的脚,说道:“师尊,我们现在更要走快点了,还得回去换鞋子。”

  “去哪里?”晏泽宁看着池榆绣花鞋问道。

  “去阙夜洞啊,师尊那里应该有我的衣物鞋子之类的,顺便也好讲事情。”池榆拉着晏泽宁的手腕,拖着晏泽宁往阙夜峰的方向走。

  ……

  阙夜洞内,池榆已经换好了鞋子。

  “先用过晚饭再说事情吧。”晏泽宁这样说,于是桌上不一会儿出现了一碗酒酿圆子、一碗鲷鱼片粥以及一小碟腌黄瓜。

  池榆低头吃了两丸,抬头看见晏泽宁坐在她对面,眼神冷淡不知在想什么,便捞起一颗小圆子,半起身递到晏泽宁唇边。

  “师尊,吃一颗,很甜的。”

  晏泽宁偏头,眉尖微蹙,“你吃吧,不必给我。”池榆不依,半哄着,“来——师尊,张开嘴——一口气把它给吞下去。”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腕,“师尊已经辟谷了,这些吃食对师尊没有用处。”

  池榆故作疑惑问道:“难道辟谷了味觉就消失了吗?怎么会没有用处,师尊尝不出甜味了吗?”

  她笑着看向那颗丸子,“你看它多晶莹剔透,多么粉嫩,多么软糯Q弹,还有一点点酒香,不一口一个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它还是甜糯糯的。”

  池榆笑着挑眉,“师尊不是最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吗?”

  “池榆……”晏泽宁冷淡说着,“我不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我从未有过口腹——”晏泽宁话还未尽,就被池榆打断了,她故作疑惑道:

  “真的不喜欢吗?可是你喜欢吃桂花糕耶,桂花糕就是甜糯糯的东西啊……”池榆皱眉,“哎呀,怎么回事,师尊学会说谎了。”她对着晏泽宁左看右看,“师尊是个元婴真人,还是一堂之主,剑也玩得挺溜的,怎么这么一个人为了不承认自己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还对着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撒谎呢?这可真是罕见,我脸皮薄,我先替师尊脸红了啊。”

  池榆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脸蛋,“哎呀,还发烫了……真是羞得慌……”

  “池榆……你……”晏泽宁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池榆故作委屈,“难道师尊要为这种小事杀人灭口。”她拍拍胸口,“我真的好怕啊!”

  “你怎么如此伶牙俐齿,又何故作这番情态。”晏泽宁盯着勺子里的酒酿丸子。

  “师尊你吃了我就不这样了……”池榆抿唇,“吃嘛……快点啊……都冷了……但冷了也好吃。”晏泽宁垂眸,唇齿微张,池榆说这迟那时快,一把就给晏泽宁塞进去了,晏泽宁被池榆的力道搞得微微仰头,耳根后泛着浅淡的红。

  “师尊,甜吗?”池榆脸上泛着得意的笑。晏泽宁缓缓嚼了两下,然后吞掉,“是甜的。”他道。

  池榆低头,磨磨蹭蹭把那碗酒酿小圆子推到晏泽宁面前,小声说道:

  “既然是甜的,那这碗酒酿小圆子就请师尊笑纳了。”

  池榆埋头吃腌黄瓜。

  晏泽宁皱眉看着那还有七八颗圆子的碗,“我难道要全部吃掉?”

  池榆“嗯”了一声。

  晏泽宁想了一会儿,“池榆,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东西。”

  池榆仍是埋头,“虽然酒酿小圆子很好吃,但吃多了会腻的。”

  “可你才吃了两丸。”

  池榆半抬头,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弱弱道:“两丸也是会腻的。”她眼神下滑,盯着那碟腌黄瓜。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

  晏泽宁:“……”

  池榆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腌黄瓜,觑眼看着晏泽宁,“怎么了,师尊,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但就算生气了,师尊你也不可以浪费粮食的。”

  “加油!师尊,把它吃完。吃完了我奖励你一口腌黄瓜。”

  “池榆,你要我吃你剩下的东西?”

  池榆咽下一口粥,“师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只是从你碗中挑了两个酒酿小圆子尝尝味儿,什么剩下不剩下的东西。”

  “快吃快吃……”池榆催促道,脚尖轻踢晏泽宁的小腿。

  晏泽宁身子一僵,只得认命,如池榆所说,一口一个吃了那碗酒酿小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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