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依旧如故_星际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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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依旧如故

  第八十三章依旧如故

  一个人的静,是不是有重量的?假如有的话,宁肖认为它最好的方式,是用一颗心作秤砣,用大地作星盘,才能称得起。

  关门即是深山,那深山就在自己的心里。静其实是没有止境的,如同一幅星空运行图,只剩下了基本的线条,无边无际慢慢转啊转,几万年都是如此,再大的动静,都无法去得知了。最静的时候,都听得到外面花瓣落地的声音。宁肖认识一位老军工陈叔,就有这样的静。他远离城市,一生只做一件事情。他是个做杠杆中那个枰的手艺人,工作时反复地提起秤来看它的准度,假如秤是对的,他会静止好长一阵,阳光把他轮廓勾勒得很清晰,最后他会盯着准星悄悄笑一下,然后舒上一口长气,心里有了无限满足。

  称枰不好做,是真正的细活,它的繁琐程度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接受。但很多时候,做秤不是手艺的事情,是心的事情,心里想着的东西很重要,虽然做出来的是一个工具,但它从此就是一个标准,你控制了它,它再去控制一个无边的世界。手上会犯错误,但心可以去纠正它,细细的木杆前粗后细,最容易被刨折,一定要非常小心了。最后是那颗定盘星,它是所有结构中最重要的,因为它控制着平衡。无论多大的秤,只要那个星戥找准了,整个天地就平了,秤算是成了,这是了不起的大事情,一头挑起人间生计,一头挑起天地良心。

  一个谦卑的物件,何以承担生活的粗砾与精巧?或许只有称枰可以承担。称枰,古时被称为衡器,再复杂的衡器,用的也是基本的杠杆原理,衡是一个动作,是天底下最大的责任。所谓衡量,也是从这里来的,世间万物都可衡量,既可以是有形之物,也可以是无形之物,

  比如学问,也可以拿来称一下的,古有王充《论衡》,现代有吴宓的《学衡》,看看它到底有多重。

  对于小生意人来说,那个称枰不是光算钱的工具,它也是对人情远近的表达,多一把,少一把,高一寸,矮一寸,它们都会看着你的眼睛,并期待你还以同样的微笑。后来,人们用上了电子秤,用上了冰冷的磅秤,那里面有科技的精确,却不再有温暖的模糊表达。

  宁肖自行设计的这款梵粒子碰撞机,就需要这种带有人情的枰。精确度之高,只能靠老军工的经验和灵感的把握尺度了。就是时间飞速前行千年,这依然不是机器人所能完成的,只属手工艺术家的专项。

  陈叔13岁开始做称枰,算到现在,刚好做了60年,假如他做得不够小心,也许做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烦了腻了。关于秤的事情,他有很经典的评论,他说:“错得毫,那就错得厘米了,错得厘就错得分了,错得分就错得钱了,错得钱就错得斤,所以天天都怕失之毫厘。”到底偏不偏得?做秤的人有样东西永远用不着称,那就是良心,哪里偏得,心里多一毫也是高了,心里偏了一厘也是远了。

  其实,宁肖的身边有无数像陈叔这样技艺高超的军工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梵子,更不去担心碰撞机这种庞然大物如何搬离深山老林。他们只知道宁肖所要做的每个器械,每个零件,都要是最好的,最精湛的。而他们就专心致志地去做,承受着宁肖对他们的称赞和感谢。有时候,宁肖是很羡慕他们的。因为那样,可以什么心都不操,只管负责做好手里的物件。而她宁肖,却有着操不完的闲心。

  因为整个军工厂都用来建造她的梵子碰撞机,所以部队干脆把军工厂丢给宁肖一个人管理。而军工厂方圆几十里人烟稀少,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连绵的山脉,笼罩着一种既无比荒凉又极其神秘的气氛。军工厂吃喝拉撒全部都靠汽车外运。紧急情况下,才有直升飞机转投。尽管如此,夏天吃烂菜,冬天吃冻茶,差不多是家常便饭。有时,碰上山洪爆发,山体滑坡或大雪封山断路,就得靠罐头、咸菜和煮黄豆接济。逢上蔬菜淡季,休息人员还得上山采野芹菜、野韭菜、小头葱、冬笋什么的来调剂调剂口味。出于对水土的保护,开荒种菜是不可行的。军工厂后面的深潭里就得养鱼。军工厂也养猪,可逢年过节才能杀上一头。平时的鱼罐头和午餐肉罐头都吃得腻歪了,一年到头就是无法吃一口新鲜鱼。有人试着制作光渔具,到深潭去钓鱼。因为水流太急,那水又清静得一览无余,鱼一见到人影,早就钻到岩石缝里去了,要本就不会咬钓。钓鱼难上加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整个军工厂都用来建造她的梵子碰撞机,所以部队干脆把军工厂丢给宁肖一个人管理。而军工厂方圆几十里人烟稀少,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连绵的山脉,笼罩着一种既无比荒凉又极其神秘的气氛。军工厂吃喝拉撒全部都靠汽车外运。紧急情况下,才有直升飞机转投。尽管如此,夏天吃烂菜,冬天吃冻茶,差不多是家常便饭。有时,碰上山洪爆发,山体滑坡或大雪封山断路,就得靠罐头、咸菜和煮黄豆接济。逢上蔬菜淡季,休息人员还得上山采野芹菜、野韭菜、小头葱、冬笋什么的来调剂调剂口味。出于对水土的保护,开荒种菜是不可行的。军工厂后面的深潭里就得养鱼。军工厂也养猪,可逢年过节才能杀上一头。平时的鱼罐头和午餐肉罐头都吃得腻歪了,一年到头就是无法吃一口新鲜鱼。有人试着制作光渔具,到深潭去钓鱼。因为水流太急,那水又清静得一览无余,鱼一见到人影,早就钻到岩石缝里去了,要本就不会咬钓。钓鱼难上加难。

  于是,养鱼的人找了宁肖。毛得宁肖想扔下头盔砸人。现在是碰撞机的关键时机,她得日夜呆在厂房,哪有心思管这等闲事,是不是嫌她还不够操心。可发了脾气,人家还是要找你解决问题。无奈,宁肖只得挂出奖励的榜单,会弄出鱼来重赏。

  于是,有好事者想到了施工气焊用的废电石渣。于是,大伙儿在深潭的上游筑起一道堤坝,让溪水绕过深潭而行。再在深潭的下游掘开一个口子,将深潭的水位降到一点五米左右。大家把废电石渣倒进潭里,二十来个会游泳的小伙子抢着跳进深潭搅拌。如此这般,经电石粉一呛,鱼儿们只好纷纷从石头缝里窜出来。鱼很肥,大的有一斤来重,小的只有大拇指粗。在百十号人的大呼小叫声中,炊事班两个和面的大盆和几只水桶都装满了鱼,足有上百斤重。

  就在大伙儿高兴着,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过后,雷声隆隆,下起瓢泼大雨。转眼功夫,溪水漫出人们筑起的堤坝。大伙儿抬着鱼在风雨中奔跑着,开心地唱着、吼着。刚下过水的小伙子这时才发现,电石粉能呛鱼儿,也对皮肤极薄的隐私部位有腐蚀性作用,大家纷纷感到裆部灼得火辣辣地疼。看他们一个个叉着双腿走路的窘相,大伙儿笑得前合后仰,那欢笑声甚至压过风雨雷电,长久地留在宁肖的心灵深处。那深潭清水中自由自在的鱼,那在潭中游水捉鱼的笑闹,以及那一顿红烧鱼的美味,成为了她无数岁月最难忘的一幕。

  梵子碰撞机终于制造完成,就在宁肖和她的同事们讨论着如何把这个庞然大物运出山沟时,电话来了,指名点姓地找宁肖。“嘭澎!”宁肖只得丢下正在召开的会议,来接电话。原来曾宇打来的。他说梵子理论研究又出问题了,计算机得出的数据不统一,所有的人都心里没有底了,得她去现场指挥。

  “啪!”宁肖放掉电话,回身继续开她的会。会议就在已建成的梵粒子碰撞机旁边。望着身边这个诚然大物,听着与会者的争论不休,在想着才刚接的电话,宁肖觉得头痛:在山里,她把玩球的设备造出来了。而山外,他们竟然还没有把球造出来,等着她去灭火。

  到了晚上,军工厂深夜加班的人,等到了上空盘旋的直升飞机的声音。多事的人跑出来瞄了一下,看到宁肖就着一根绳索,爬上了直升飞机。

  而在远方,梵粒子理论研究所,此刻是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成堆的数据前,不停地用计算机验算着,结果越验算,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烦燥的表情。有的人因为长期的精神紧张,开始痛哭流涕起来。也有的人在痛苦地拍着脑袋。曾宇和孔睦则在办公室的长椅上坐着,不停地看着手表。

  一阵直升飞机声,吸引他们所有的目光。很快,宁肖从天而降。曾宇连忙派人带着人迎接着。宁肖边走边换上研究所统穿的白在褂,一边聆听旁边人员使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出现的问题。待她出现大厅时,孔睦在等侯着。两个人一见面,就双手相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直升飞机声,吸引他们所有的目光。很快,宁肖从天而降。曾宇连忙派人带着人迎接着。宁肖边走边换上研究所统穿的白在褂,一边聆听旁边人员使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出现的问题。待她出现大厅时,孔睦在等侯着。两个人一见面,就双手相握。

  “辛苦了,”这是宁肖的话。

  “你终算出山了。”这是孔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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