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对于喻宁的行为，导演和制片人都没有任何反对。
千思万绪汇成一句话——
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八位数的投资随随便便就拿出手，制片人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签完合同后的久久回不过神，全程都像做梦一样。
顺利得不可思议，阔气得不讲道理。
讲真，喻宁要有这个财力，她混什么娱乐圈啊！
到处给人打工难道很有意思吗？
他们这个剧组说好听点是高不成低不就，导演入行十几年，也有几部小有名气的剧，但近些年来导一部扑一部，在投资方那边的口碑不怎么好。
这次的本子是个古偶本，不打算上星，算是导演寻求转型的挣扎之作。奈何最近网剧多如雨后春笋，各位金主爸爸看得眼花缭乱，手里的钱捏得比deadline还紧。
剧组筹备至今，只堪堪拉到了维持基本运转拍摄的资金。要想做得多么完善精良，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喻宁的出现简直就是天神下凡，还是一把一把往外撒钱的那种，在他们眼里自带了耀眼的财富光辉！
制片人不仅没有反对，还特别上道地接了一句：
“下一个。”
导演助理素养良好，喻宁发话的当下就把震惊石化的周菡萏请了出去。
周菡萏连争辩的机会都没有，门就在她眼前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喻宁抽空给导演助理投去了一个友善的赞赏目光。
“！”
金主妈妈肯定我了！
导演助理不由地挺直了背脊，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灿烂的仕途了。
【你这么做她会更恨你的！】
这还怎么在任务之余扭转女主的印象！
难道这个宿主就一点都没有求生欲的吗？
“俗话说的好，恨比爱长久。”
喻宁说得头头是道，“这是为我们双方关系的维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震撼我全系统。
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叫南鹿。
长相漂亮，但在美人遍地的娱乐圈，一眼瞧过去不会特别惊艳，只给人一种很舒服温和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导演好，制片人好——”
南鹿的视线落在喻宁身上就卡了壳，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喻宁也不在乎这点，只说：“开始试戏吧。”
这段试戏是男女主角的初遇。
男主的选角已经定了，是选秀男团出道的钟定涵，上升期的流量小生。
钟定涵下午没通告，多留了一会儿被导演邀来看选角，谁知道角还没选，先看了一出大戏。
现在整个人就是紧张，十分紧张。
他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主要是靠脸，对自己的演技也没多少信心。
刚才喻宁那一招直接请人c位出门，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导演招呼他：“小钟，你来搭下这场戏。”
钟定涵：“！！”
救命！
导演我和你无冤无仇，中午吃饭还让了你一个鸡腿，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实话说，钟定涵对喻宁的印象并不好，毕竟听了不少黑料，来之前经纪人也嘱咐他少和喻宁打交道，免得被拉下水。
但是！
避之不及和惹不起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短短一个午休的时间，喻宁摇身一变就成了投资人，说她背后没有靠山都没人信吧！
钟定涵艰难站起身，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像面试时那样鞠躬问好，轮到喻宁，他特意叫了声：“喻老师好。”
喻宁扬了扬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钟定涵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和喻宁打照面的时候，压根没有和人家打招呼！
完了。
本来想着示好，结果当场翻车。
钟定涵已经预见自己被刷下场，打道回府接受经纪人质问的场景了。
他凭着对剧本熟悉的惯性，浑浑噩噩地搭完了戏。
“嗯……”
导演低头对着剧本沉吟几秒，“小钟，你的状态没有上午好，没代入进去啊。”
钟定涵冷汗都冒出来了：“啊……是、是。”
制片人则翻了翻南鹿的简历，皱着眉没说话。
喻宁注意到这点，忽然说：“他们两个挺合适的，有cp感。”
古偶其实就是变了个形式的偶像剧，需要演员的角色代入和氛围营造。两个主角对角色的理解和细节的把控尤为重要，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cp感。
cp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有些人什么都不做，随便一搭就让粉丝激动不已；但有的人生拉硬凑还是没半点火花。这里面固然有剧情、演技的推动，主演之间催生的化学反应也至关重要。
一句话，保住了两个人的角色。
南鹿和钟定涵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喻宁。
导演见状，顿时笑了起来：“还真别说，这两人抬头的动作都跟复制粘贴似的。”
接下来的面试很顺利。
喻宁之后基本没怎么发表过意见，要在三位候选人中挑定女二号的时候她也没发言，只让导演看着决定。
得以和钟定涵一起留在面试间的南鹿更是忍不住频频看她。
飞快地瞄一眼，又假装无事发生地收回。
她好像……不是真的要干涉选角，刚才那句话是为了留下自己特意说的吧？
喻宁正在手机上点点点。
制片人狗腿地凑上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喻宁头也不抬地说：“都这个时间了，喝点下午茶放松一下吧。”
制片人听见这话，笑着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以为喻宁的意思是说自己累了，要喝下午茶休息。
心里还在想：从普通明星到有钱人之间的身份转换未免也太快了吧？这就拿捏起来了？
等送东西的人手提着东西一排排进来，制片人才恍然意识到：
等等！
她点的好像不是一人份！
甜点香气充盈在整个面试区，氤氲的茶香交织其中。原本落选的面试者下意识地驻足观看，然后……就被邀请留下来一起吃了。
“是按照人头点的，不吃就浪费了。”
喻宁是这么说的。
面试者们恍恍惚惚地跟着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坐在了大会客室，开始享用下午茶。
一口下去，味蕾的暴击诚实直接地传递给了大脑。
“呜哇……这个是哪家的啊？好好吃啊！”
女生说着就去查看包装袋，看清上面的logo后，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
讲真，演员请客全剧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但那都是大一点的演员，而且面对的也只有剧组工作人员而已。
像这样出手就是米其林三星，还请了毫不相关的面试者……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女生连忙对着甜点拍了两张，发微博留念：
[月月跃跃越越：来剧组面试，居然吃到了米其林三星的下午茶！]
先前怕被喻宁告状开除的后勤同样在拍照，不过是发给在其他组工作的友人：“什么金主不金主的，我宣布，喻宁现在就是我们组最大的金主！”
什么谣言八卦，都没有眼前这块小蛋糕来得香好吗！
制片人拿钱手短在前，吃人嘴短在后。他一手端着块红茶乳酪奶油布丁，吃得飘飘欲仙，差点忘了正事。
这会儿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制片人凑到喻宁身边，压低声音做出一副传播秘密的神秘姿态：“喻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喻言吃完甜点，一口气喝了半杯橙汁，身心舒畅，非常好商量地说：“那你先回去想清楚要不要讲。”
制片人：“……”
你怎么不按流程走呢？
制片人深感狗腿生涯受到了极大挫折，讪讪开口：“其实我是想说说南鹿的事。”
他瞅了眼喻宁的表情，没反应。
继续说：“这个演员没挑过大梁演女主，去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还都是演配角。据说早年是给圈内的一个老板当情妇……被人家老婆逮到了，放话说要封杀。”
封杀。
怪不得呢，那种外行人都一眼能看出来的好演技，混到现在都没出过头。
但要说南鹿去给人当情妇，喻宁是不相信的，否则南鹿不至于混成今天这样。从她身上也完全感觉不到被利欲污染的杂质。
喻宁看人向来很准。
【你还真猜对了，南鹿是被人害了。那个老板想强迫南鹿做情人，南鹿不同意，就被他封杀，还各种造谣泼脏水。】
制片人看喻宁没说话，以为喻宁是在考虑换人的事，连忙给出提议：“毕竟还没有官宣，连合同都还没签，换掉南鹿很简单，说一声就行，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李制片。”
喻宁每次喊出这个称呼，感觉都在说“励志片”，“再拿几块点心吃吃吧。”
李制片：“嗯？”
他不明所以但受宠若惊地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多谢喻小姐关心。”
“倒也不是。”
喻宁侧首看他，目光毫不回避地对上他的眼睛，语气稀松平常，“多吃点，少说闲话。”
李制片在这一刻突然共情了不久前的钟定涵，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冷汗不期而至。
“我也是为整个剧组、为喻小姐着想，怕到时候演砸了，喻小姐的投资不就亏了嘛。”李制片干笑两声，强行打圆场。
喻宁十分坦然：“没事，我有钱。”
“可是封杀这事——”
“没事，我有势。”
李制片：“……”
这天真是没法儿聊了。
正好这时候喻宁的手机响了，李制片找了个借口迅速遁走。
喻宁低头一看。
[张峰。]
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喻宁随手挂断。
系统：【你不问问他有什么事吗？】
“应该是看到了退圈消息吧。”
喻宁点进去将这个号码拉黑，“说好我自己应付的，又要来干涉我。呵，男人。”
【……】
成功拉黑无关紧要的经纪人，喻宁将剩下的橙汁一饮而尽，满足地喟叹一声。
一睁眼，又一杯满满的橙汁递到了眼前。
南鹿双手捧着杯子，神情忐忑不安：“喻——喻小姐，您请。”
喻宁眨了眨眼。
南鹿莫名地脸一红：“这是刚、刚榨的。”
喻宁沉默地看了眼她泛红的脸颊，又沉默地看了眼她微微抖动的手……
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被坑成这样了。
但是……
挺可爱。
“你喜欢演戏？”
喻宁接过杯子，问。
南鹿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嗯！我特别喜欢演戏，每次演都觉得好像在创造世界……就、就是一种，亲手带角色创造人生的感觉。”
喻宁缓慢地颔首，像是在体味这番话。
然后她说：“你演得很好。”
南鹿怔了怔，随即惊喜地笑起来：“真的吗？”
喻宁也笑：“不然我选你干嘛？”
南鹿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刚才李制片来找喻宁说话，她其实隐约感觉到是在说自己的事，赶忙去拿了喻宁喝的橙汁，想为自己争取。但她先听到了喻宁对李制片说的话，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维护，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好了。
到头来，南鹿也只能说：“我一定会好好演的！”
说完就害羞似的，把喻宁的空杯子抢走，一溜烟跑开了。
喻宁看着她飞速消失的背影，不禁感叹：“她好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鹿啊，看来这作者取名还是很有依据的。”
系统冷漠拆台：【你叫喻宁，难道就真的安宁太平吗？】
喻言不为所动地迅速回怼：“你叫系统，也没见你给的方案多有统筹性。”
【……】
自闭了。
口头反抗喻宁的第一天，以失败告终。
喻宁其实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但不想辜负了南鹿的心意，就把橙汁拿在手上慢慢喝。等喝完了，她也就彻底饱了。
一抬头，一杯橙汁又双叒叕递到了眼前。
钟定涵的笑脸在眼前放大：“喻老师，这是刚榨的橙汁，你尝尝。”
喻宁：“…………”
突然膀胱告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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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喻宁要有这个财力，她混什么娱乐圈啊！
到处给人打工难道很有意思吗？
他们这个剧组说好听点是高不成低不就，导演入行十几年，也有几部小有名气的剧，但近些年来导一部扑一部，在投资方那边的口碑不怎么好。
这次的本子是个古偶本，不打算上星，算是导演寻求转型的挣扎之作。奈何最近网剧多如雨后春笋，各位金主爸爸看得眼花缭乱，手里的钱捏得比deadline还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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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宁的出现简直就是天神下凡，还是一把一把往外撒钱的那种，在他们眼里自带了耀眼的财富光辉！
制片人不仅没有反对，还特别上道地接了一句：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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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宁抽空给导演助理投去了一个友善的赞赏目光。
“！”
金主妈妈肯定我了！
导演助理不由地挺直了背脊，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灿烂的仕途了。
【你这么做她会更恨你的！】
这还怎么在任务之余扭转女主的印象！
难道这个宿主就一点都没有求生欲的吗？
“俗话说的好，恨比爱长久。”
喻宁说得头头是道，“这是为我们双方关系的维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震撼我全系统。
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叫南鹿。
长相漂亮，但在美人遍地的娱乐圈，一眼瞧过去不会特别惊艳，只给人一种很舒服温和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导演好，制片人好——”
南鹿的视线落在喻宁身上就卡了壳，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喻宁也不在乎这点，只说：“开始试戏吧。”
这段试戏是男女主角的初遇。
男主的选角已经定了，是选秀男团出道的钟定涵，上升期的流量小生。
钟定涵下午没通告，多留了一会儿被导演邀来看选角，谁知道角还没选，先看了一出大戏。
现在整个人就是紧张，十分紧张。
他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主要是靠脸，对自己的演技也没多少信心。
刚才喻宁那一招直接请人c位出门，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导演招呼他：“小钟，你来搭下这场戏。”
钟定涵：“！！”
救命！
导演我和你无冤无仇，中午吃饭还让了你一个鸡腿，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实话说，钟定涵对喻宁的印象并不好，毕竟听了不少黑料，来之前经纪人也嘱咐他少和喻宁打交道，免得被拉下水。
但是！
避之不及和惹不起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短短一个午休的时间，喻宁摇身一变就成了投资人，说她背后没有靠山都没人信吧！
钟定涵艰难站起身，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像面试时那样鞠躬问好，轮到喻宁，他特意叫了声：“喻老师好。”
喻宁扬了扬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钟定涵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和喻宁打照面的时候，压根没有和人家打招呼！
完了。
本来想着示好，结果当场翻车。
钟定涵已经预见自己被刷下场，打道回府接受经纪人质问的场景了。
他凭着对剧本熟悉的惯性，浑浑噩噩地搭完了戏。
“嗯……”
导演低头对着剧本沉吟几秒，“小钟，你的状态没有上午好，没代入进去啊。”
钟定涵冷汗都冒出来了：“啊……是、是。”
制片人则翻了翻南鹿的简历，皱着眉没说话。
喻宁注意到这点，忽然说：“他们两个挺合适的，有cp感。”
古偶其实就是变了个形式的偶像剧，需要演员的角色代入和氛围营造。两个主角对角色的理解和细节的把控尤为重要，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cp感。
cp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有些人什么都不做，随便一搭就让粉丝激动不已；但有的人生拉硬凑还是没半点火花。这里面固然有剧情、演技的推动，主演之间催生的化学反应也至关重要。
一句话，保住了两个人的角色。
南鹿和钟定涵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喻宁。
导演见状，顿时笑了起来：“还真别说，这两人抬头的动作都跟复制粘贴似的。”
接下来的面试很顺利。
喻宁之后基本没怎么发表过意见，要在三位候选人中挑定女二号的时候她也没发言，只让导演看着决定。
得以和钟定涵一起留在面试间的南鹿更是忍不住频频看她。
飞快地瞄一眼，又假装无事发生地收回。
她好像……不是真的要干涉选角，刚才那句话是为了留下自己特意说的吧？
喻宁正在手机上点点点。
制片人狗腿地凑上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喻宁头也不抬地说：“都这个时间了，喝点下午茶放松一下吧。”
制片人听见这话，笑着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以为喻宁的意思是说自己累了，要喝下午茶休息。
心里还在想：从普通明星到有钱人之间的身份转换未免也太快了吧？这就拿捏起来了？
等送东西的人手提着东西一排排进来，制片人才恍然意识到：
等等！
她点的好像不是一人份！
甜点香气充盈在整个面试区，氤氲的茶香交织其中。原本落选的面试者下意识地驻足观看，然后……就被邀请留下来一起吃了。
“是按照人头点的，不吃就浪费了。”
喻宁是这么说的。
面试者们恍恍惚惚地跟着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坐在了大会客室，开始享用下午茶。
一口下去，味蕾的暴击诚实直接地传递给了大脑。
“呜哇……这个是哪家的啊？好好吃啊！”
女生说着就去查看包装袋，看清上面的logo后，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
讲真，演员请客全剧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但那都是大一点的演员，而且面对的也只有剧组工作人员而已。
像这样出手就是米其林三星，还请了毫不相关的面试者……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女生连忙对着甜点拍了两张，发微博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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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怕被喻宁告状开除的后勤同样在拍照，不过是发给在其他组工作的友人：“什么金主不金主的，我宣布，喻宁现在就是我们组最大的金主！”
什么谣言八卦，都没有眼前这块小蛋糕来得香好吗！
制片人拿钱手短在前，吃人嘴短在后。他一手端着块红茶乳酪奶油布丁，吃得飘飘欲仙，差点忘了正事。
这会儿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制片人凑到喻宁身边，压低声音做出一副传播秘密的神秘姿态：“喻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喻言吃完甜点，一口气喝了半杯橙汁，身心舒畅，非常好商量地说：“那你先回去想清楚要不要讲。”
制片人：“……”
你怎么不按流程走呢？
制片人深感狗腿生涯受到了极大挫折，讪讪开口：“其实我是想说说南鹿的事。”
他瞅了眼喻宁的表情，没反应。
继续说：“这个演员没挑过大梁演女主，去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还都是演配角。据说早年是给圈内的一个老板当情妇……被人家老婆逮到了，放话说要封杀。”
封杀。
怪不得呢，那种外行人都一眼能看出来的好演技，混到现在都没出过头。
但要说南鹿去给人当情妇，喻宁是不相信的，否则南鹿不至于混成今天这样。从她身上也完全感觉不到被利欲污染的杂质。
喻宁看人向来很准。
【你还真猜对了，南鹿是被人害了。那个老板想强迫南鹿做情人，南鹿不同意，就被他封杀，还各种造谣泼脏水。】
制片人看喻宁没说话，以为喻宁是在考虑换人的事，连忙给出提议：“毕竟还没有官宣，连合同都还没签，换掉南鹿很简单，说一声就行，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李制片。”
喻宁每次喊出这个称呼，感觉都在说“励志片”，“再拿几块点心吃吃吧。”
李制片：“嗯？”
他不明所以但受宠若惊地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多谢喻小姐关心。”
“倒也不是。”
喻宁侧首看他，目光毫不回避地对上他的眼睛，语气稀松平常，“多吃点，少说闲话。”
李制片在这一刻突然共情了不久前的钟定涵，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冷汗不期而至。
“我也是为整个剧组、为喻小姐着想，怕到时候演砸了，喻小姐的投资不就亏了嘛。”李制片干笑两声，强行打圆场。
喻宁十分坦然：“没事，我有钱。”
“可是封杀这事——”
“没事，我有势。”
李制片：“……”
这天真是没法儿聊了。
正好这时候喻宁的手机响了，李制片找了个借口迅速遁走。
喻宁低头一看。
[张峰。]
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喻宁随手挂断。
系统：【你不问问他有什么事吗？】
“应该是看到了退圈消息吧。”
喻宁点进去将这个号码拉黑，“说好我自己应付的，又要来干涉我。呵，男人。”
【……】
成功拉黑无关紧要的经纪人，喻宁将剩下的橙汁一饮而尽，满足地喟叹一声。
一睁眼，又一杯满满的橙汁递到了眼前。
南鹿双手捧着杯子，神情忐忑不安：“喻——喻小姐，您请。”
喻宁眨了眨眼。
南鹿莫名地脸一红：“这是刚、刚榨的。”
喻宁沉默地看了眼她泛红的脸颊，又沉默地看了眼她微微抖动的手……
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被坑成这样了。
但是……
挺可爱。
“你喜欢演戏？”
喻宁接过杯子，问。
南鹿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嗯！我特别喜欢演戏，每次演都觉得好像在创造世界……就、就是一种，亲手带角色创造人生的感觉。”
喻宁缓慢地颔首，像是在体味这番话。
然后她说：“你演得很好。”
南鹿怔了怔，随即惊喜地笑起来：“真的吗？”
喻宁也笑：“不然我选你干嘛？”
南鹿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刚才李制片来找喻宁说话，她其实隐约感觉到是在说自己的事，赶忙去拿了喻宁喝的橙汁，想为自己争取。但她先听到了喻宁对李制片说的话，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维护，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好了。
到头来，南鹿也只能说：“我一定会好好演的！”
说完就害羞似的，把喻宁的空杯子抢走，一溜烟跑开了。
喻宁看着她飞速消失的背影，不禁感叹：“她好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鹿啊，看来这作者取名还是很有依据的。”
系统冷漠拆台：【你叫喻宁，难道就真的安宁太平吗？】
喻言不为所动地迅速回怼：“你叫系统，也没见你给的方案多有统筹性。”
【……】
自闭了。
口头反抗喻宁的第一天，以失败告终。
喻宁其实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但不想辜负了南鹿的心意，就把橙汁拿在手上慢慢喝。等喝完了，她也就彻底饱了。
一抬头，一杯橙汁又双叒叕递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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